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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医生与女病人的暧昧情事(连载小说)

六十六
我找李慕儿完全是想向她解释一下事情的始末,天地良心,没有想和她在当天胡搞,只是找个隐秘的地方说说话,
  而李慕儿相当生猛,她直奔主题,没等我来个冠冕堂皇的开场白,她就直捣黄龙,气势汹汹地质问起那些口味很重的问题!我不回答,她誓不罢休。语速极快,就似抢答。
  我: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李慕儿:搞了几次?
  我:仅一次!
  李慕儿:真的,骗我你王八蛋!
  我:我发誓!
  李慕儿:带套了吗?
  我:没带,她不喜欢。
  李慕儿:我呸!你不怕得病呀!
  我:她应该没病吧。
  李慕儿:你是看了?还是检查了?
  我:只是感觉而已。
  李慕儿: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要戴套!
  我:怕你怀孕!
  李慕儿:难道避孕就一种办法吗?亏你还是医生!以后和我在一起,不准戴套,我更不喜欢那玩意!像穿袜子睡觉一样!
  我:不戴就不戴,你好我也好。
  李慕儿:瞧你那恶心样!我还嫌你脏呢!你那天操了杜燕几次?老实交待!
  我:两三次吧。
  李慕儿:不知羞耻,你就那么死气白赖想干她?她不就奶子像气球一样吗?
  我:她是你朋友啊,别这么说她!
  李慕儿:去死吧你,你心里忒阴暗,就喜欢搞姐妹花是吧?
  我:巧合,巧合而已。和她那个的时候,我和你还没什么关系呢、
  李慕儿:狡辩!那时你已经摸我大腿了!我记得清!杜燕有我厉害吗?
  我:没你好,真的。差得远了。
  李慕儿:那你就一种姿势操她?
  我:好像不止一种。
  李慕儿:你还挺有劲的呀,她叫吗?
  我:叫了一会儿。
  李慕儿像审犯人一样,把我从头到尾地过堂了一遍。最后问我:你下次还找她吗?
  “不会的,那次也就是她有意勾引我的。”我挠挠头说。这是真话,杜燕也就是想把我吃一顿,然后一脚踹开,以满足她的成就感。
  李慕儿从我身上爬了起来,解开皮带,把牛仔裤脱到脚跟,只穿着肉色的内裤,并把内裤往下面拉了几寸,故意让我见到阴毛。她慢慢摇晃着胯部。笑眯眯地说:想干我吗?
  我很冷静地摇摇头说:不想!
  “学好了?”李慕儿眨巴着眼睛问。
  我摸着额头说:刚被你审讯完,没心情。
  李慕儿两手紧搂着我脖子急促摇晃,咬牙切齿地说:我有心情!很好的心情!陈为,你干杜燕两种姿势,就必须还4种给我。你干她两次,就必须干我4次。
  我对李慕儿的变本加厉瞠目结舌,没想到她以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我不能说这有点变态,但的确是不正常。
  “不准戴套!”李慕儿指着我鼻子说。“我去洗澡了,出来如果发现你跑了!我就去找你老婆聊聊!”
  李慕儿把牛仔裤一脱,往我身上一扔,像阵风钻进了卫生间 。我觉得这事儿太匪夷所思,以为今天见李慕儿,要费尽口舌以求得她原谅,毕竟和她好姐妹有染,这不体面,更不光彩。哪曾想到,她盘问了我半天,最后提出要我干她的要求,并且要和杜燕来次虚拟竞赛。这TMD到底是什么逻辑?!
  我突然身上泛起了一阵冷汗,这些女人当中,李慕儿其实是最不容易对付的,她往往剑走偏锋,奇招迭起,而且还充满激情和威胁。她竟然连去找吴小萍聊聊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她有点想把我操控在手中的欲望。我想起杜燕说过的话:李慕儿不适合你。
  是啊,主要是这女孩总在你想不到的时候来次意外,你越平淡她越恣意妄为。我想逃,这会儿就像拔腿就跑。
  但李慕儿说过,我今天跑了,她就会去找吴小萍聊聊。我完全相信她能兑现这句承诺,因为她连楼都敢跳,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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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男人,以后要长记性,千万别和女朋友的闺蜜有染,兔子别吃窝边草,这是经典古训啊,否则女朋友会整死你。女人心眼很小,衣服化妆品都可以和闺蜜分享,但就是男人不能和闺蜜分享。
  咱们将心比心,换位思考,男人能把酒肉钱财与哥们分享,但允许自己的哥们操自己的老婆吗?
  只有一个字,那就是“NO!”你敢碰我媳妇儿,我TMD跟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李慕儿想尽办法来折腾我,是有原因的,有伏笔的。再加上她本来就不是随遇而安的女孩,她自主能力强者呢。
  李慕儿连浴巾都懒得裹,赤裸裸地站到我面前,就似一只猫看到一只老鼠,摸摸胡须,揉揉爪子,从哪里下嘴好呢?
  我有点害怕,不是怕干她4次,换4种姿势。是因为正常的武林中人都不喜欢和走火入魔的高手过招,那不再一个层面上,李慕儿现在就类似于走火入魔。
  她往床上四仰八叉地一躺!用脚踹了我一下。手指一勾:来吧?
  我想拖延时间,支支吾吾地说:我去洗个澡。
  “甭费那事儿,我这会儿不嫌弃你。脱吧。”李慕儿眼睛里寒光一闪。
  我心虚得很,往床边挪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费劲地说:今天还是不要了吧?
  李慕儿一个饿虎扑食,把我压在身下,白花花的两个雪球就在我眼睛上方晃动,让我眼晕。她又迅速地借开我的皮带,我下意识地两手紧紧拉住裤子,李慕儿在我手上咬了一口,我大叫一声,手一松,裤子就被扒了。
  做男人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哪次这么怕做爱,这么惧怕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极品。换做其他的男人可能要骂我傻B,但我想说的是,换做是你,处于我这么一个角色,估计连鸡鸡都翘不起来。
  李慕儿又飞快地把我内裤给扒了,顺手就认了老远。我急忙说:时间有的是,别着急。
  “陈为,你今天好像有点怕我嘛!放心,我吃不了你!”李慕儿眼睛转了转。
  我强笑着说:这有什么怕的,男人都好这一口。
  李慕儿趴在我身上,小腹柔软地贴在我腹部上,她突然冒了句:买东西送给杜燕了吧?
  “没有,真没有。”我警惕地说。
  李慕儿带着微笑:请她吃过饭吧,这个你别抵赖,花了多少钱?
  “就喝了次茶,100元钱。”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李慕儿鼻子一皱,说:那你今天给我500块,凭什么我让你白干?!
  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你不会连这个都计较吧。
  李慕儿手一伸:拿来!
  我苦恼地说:你不会真的吧?
  “千真万确!你能给别的女人花钱,凭什么要我贴你?!”李慕儿气咻咻地说。
  我从床头柜上的钱包里抽出了500元放到她手上,感觉怎么今天像嫖娼一样。而且还是预付款,嫖娼好歹也是完事了才付钱那!
  李慕儿呵呵笑了一下,在钱上吻了下,说:有钱真好!
  我冷着眼看她乐此不疲地表演。但下一步戏又TMD是我没想到的,李慕儿峰回路转这一招使得炉火纯青,我都快头昏脑胀了。
  她骑在我身上,挑衅地看了我两眼,又把钱放在我胸脯上,捏着嗓子说:这是姐姐今天赏你的,过会儿卖力点!
  我低头看看钱,抓住她的两个乳房捏了捏,不解地说:这是哪出戏?
  李慕儿脸一拉,很冷酷地说:今天是我嫖你!这是嫖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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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很久以后我回想到这一幕,都认为自己俨然变成了一只鸭子。被一个富婆百般蹂躏,只为钱财。
  李慕儿探手在我胯下一摸,嘴里嘟囔着:怎么还像一只蚯蚓?
  虽然李慕儿光着屁股坐在我身上,但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没反应。我的色胆似乎被李慕儿消磨得一干二净。
  我很尴尬地回答:可能还是没兴趣。
  李慕儿哼了一声:我还就不信了!
  她开始说起了下流话,并用尽一切手段在我身上扭动。李慕儿平常生活中表现得气质高雅,小资清纯,但现在身上一丝不挂,竭尽所能地发骚,嗲声嗲气,手脚并用。这种极度反差的香艳刺激的场面让我蠢蠢欲动。我是个没有性功能障碍的男人,很快就由蚯蚓进化变异成黄鳝。李慕儿得意地说:陈大医生,你不是不想干吗,怎么又翘起来了?
  我嘴硬地说:心里主观就是不想干,身体反应那是客观原因。
  李慕儿斜着眼睛看着我,伸出雪白的双臂,把头发胡乱撸乱,问我:像不像个荡妇?
  我翻了下白眼:真够荡的!
  “那就是不反对啦!”李慕儿屁股一抬,就坐了下去。身体剧烈地上下厮杀,两只乳房像兔子一样跳动。
  我开始的时候还不在意,但几十秒后,就开始迎合了起她的动作和节奏。并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的小蛮腰,随着李慕儿的动感而起舞。
  “这是第一种姿势!”李慕儿笑嘻嘻地看着我。“陈大医生,你行吗?”
  我说既然被你逼上了梁山,怎么着也得坚持到底啊。
  李慕儿说:你等着瞧吧。
  在我经历的女人之中,床上功夫最好的是杨思思,但她绝没有李慕儿时而疯狂、时而一本正经的反差,更没有李慕儿骚劲十足的话语,和AV里面的经典台词重现。毕竟是做设计的,有文化就是不一样。
  李慕儿边叫床边问我:杜燕叫得这么好听吗?
  我看着李慕儿鼻尖渗出的汗珠说:这还要比吗?事实胜于雄辩啊。
  的确,李慕儿今天表现得犹如一位享誉海内外的美色唱法艺术家,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低沉,时而激昂,还穿插点花腔。声音富有穿透力。
  我说你低调点行不行,别被人家举报卖淫嫖娼啊。
  李慕儿哼哼唧唧地说:做爱不叫床,就等于吃饭不带筷子。
  本人严重发现已经受不了李慕儿了,特别是她呻吟如哭泣的叫声。我说咱不行了,认输了。
  李慕儿似乎是没有听到,她像猛踩一脚油门似的,加速前进。动作幅度更大,频率更快,令我骇然的是,她莫名其妙的留下了眼泪,像春天的雨滴淅淅沥沥。
  最让我心烦意乱的是她在“骂”着: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陈为你更不是个好东西。你连杜燕都上,饥不择食!
  我是第一次在做爱的时候,还被骑在身上的女人进行人身攻击和批判,让我脸红和悔恨。李慕儿总能给我无数第一次的“享受”。
  她见我不回答,更像发狠死命地剧烈摇动,我就像一粒无辜的小黄豆,在李慕儿这个名牌豆浆机里终于最后被榨出了豆浆。
  豆浆虽然出来了,李慕儿由于惯性刹不住了,像梦游一样还在我身上滑动,虽然我们俩人的接触部位已经一片潮湿。
  我不得不友情提醒一下:咱已经结束了。
  李慕儿缓缓停了下来,眼睫毛上还有小泪珠,楚楚可怜,但说出的话却像子弹一样灼热犀利。她杏目圆睁:老娘还没结束!
  我惊得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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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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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男人到了这个时候,就是硬撑好汉也撑不起来。
  我毫无英气地说:可我真结束了。
  我这种口吻和神态,就像小时候考试得了39分,回家对父母讲:我没考及格。
  那种心理的失落感和屈辱感是记忆犹新。李慕儿俯身看着我,鼻尖贴着我的鼻尖,还用舌头在我嘴唇上添了两下,真的像只老虎看到一只受伤的小白兔,先舔一下进行挑衅。
  “你也就这点本事啊!陈大医生,看来下次我还得买粒伟哥赠送你。”李慕儿带着嘲笑说。
  我气急败坏地说:是个男人,都吃不消你那样!
  李慕儿哦了一声,神秘兮兮地说:我先把你喂饱了,看你下次还出去偷嘴!
  我客气地说:谢谢你的照顾。
  “甭客气,这是做情人的基本素质。”李慕儿说。
  我唉声叹气地说:有你这个情人既是福气也是灾难。
  李慕儿咯咯地笑了起来:陈为,你是不是觉得上了贼船好像下不来了?
  我认真地说:可以这样认为。
  李慕儿从我身上翻了下来,平躺在我旁边,一只大腿搁在我腿上,她说了句话差点没把我吓死。
  “今天没带套套,都进去了。万一我怀孕了,就生下他。”李慕儿仰望着天花板,慢悠悠地说。
  我似被人用针扎了下屁股,腾地就坐了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我大声地说。李慕儿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而且都TMD是馊主意。心脏不好的人和她在一起,估计会嗝屁。
  她竟然不动声色地回答:不行就不行,你激动啥呀。
  我颓然地摸着她丰满的臀部说:别闹了,一惊一乍对房事过后的心脏不好,你不是想让我死于马上风吧。
  李慕儿把我的手拿开,跳下了床。说:洗澡去了。
  我心里这才觉得轻松点,但她又从卫生间里探出头说:还有三次啊!
  天哪,我顿时小鸡鸡已经吓得抽抽成花生米了。
  那天下午4个小时内,我还是没有完成任务,用李慕儿的话说:功亏一篑啊,只差最后一次啊。
  因为我只完成了三次,最后一次怎么都不行了,感觉做爱都做恶心了。我像条死鱼一样趴在李慕儿身上说:老子一个月都不想碰女人了。吴佩慈这会儿扒光了放在我面前,我都不带看一眼的。
  她吃吃地笑着:你就这么点出息呀。
  我无奈地说:岁月不饶人啊,你以为我是20岁的小伙子啊。
  “你是注重质量,20岁的小伙子只图数量。”李慕儿媚眼如丝,两条长腿箍着我的身体一摇一晃。
  李慕儿说了句让我感动的话:其实我也舍不得让你这么累,就是心里气不过,想惩罚你一下!
  我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点都不假啊。
  李慕儿跟我说:你和吴小萍戴不戴套。
  我随口说:她有不育症,没必要戴安全头盔。
  李慕儿脸上突然掠过一种说不上来的神情,感觉很牵强。这种一闪而过的神情我很长时间都没有忘记,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出去后,我给她买了几粒紧急避孕药,看着她吃了下去。李慕儿不屑地说:陈为,你还真够小肚鸡肠的。我难道就不怕怀孕?我还没嫁人呢!
  我讪讪地笑着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其实我不是怕她怀孕,我是怕万一怀孕了,那吴小萍非得让吴小兵杀了我不可。
  李慕儿揪住我的耳朵说:你真够自私和冷漠的。现在的男人怎么都变成这样了?
  我心里说:起码比你前男友好,那小白脸为了钱竟然把你蹬了跟一个中年妇女了!
  但我不能这么回敬李慕儿,因为那会刺激得她立即跳车。
  我在下班前到了医院,走到大楼门口感觉腿脚虚浮,气喘吁吁。TMD,今天真的被李慕儿折腾惨了。
  “陈医生好呀。”我肩膀被后面一个人拍了一下。
  一回头,是杨思思。我不阴不阳地说:没你好。
  杨思思把我拉到一边,说和你商量件事。
  我不耐烦地说:你找院长去商量吧,我一个小医生,你犯得着吗?
  “还非得和你商量,因为和你有关。”杨思思一本正经地说。
  我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杨思思把太阳镜拿在手上晃荡着,轻咳了一声说:你的炮友杜燕变成了我的竞争对手,她也做骨科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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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我虽然比较诧异,还是说:不奇怪呀,她也得找工作混饭呀。
  “看来我以后在你们医院的业务要受到挑战了。”杨思思有点落寞。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也太没自信了,谁都知道你思思小姐的能力极大。多少头头脑脑都摆平了。
  杨思思说:杜燕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就像和你那档子事一样。
  我神色不悦地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杨思思咬着嘴唇,眼睛里有团小火苗,她说: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我一见杨思思那暧昧的神态,就了解她是何居心,但本人已经在李慕儿那里吃饱了。没肚皮再吃她这道菜了。
  我很有礼貌地说:今天老婆煲了汤等我回家吃饭呢。不好意思呀。
  假使今天晚上再和杨思思有一腿,我肯定精尽人亡,她不是体贴温柔之人,自己没有舒坦,别人就甭想拍屁股走人。哪怕用黄瓜胡萝卜之类的长条状物体,也得完成使命。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
  下班前手机想起,我以为是吴小萍定时查岗问什么时候回家。没想到来电显示是杜燕。我鬼鬼祟祟地躲到走廊里接通了电话。其实我老想不通,为什么接杜燕的电话都要鬼头鬼脑的。
  杜燕开口就说:能帮我一个忙吗?
  “能啊。”我一口就答应了。
  杜燕笑着说:那我请你吃顿饭,你答应吗?
  我很怕与杜燕在公共场合相见,吴小萍就似雷达一样,无时无刻都能扫描到我的动向。她似和杜燕干上了。
  我迟疑了一会儿说:吃饭行的,就是别找人多的地方。你知道……
  “我知道的,地方我都选了,比较偏。”杜燕很爽快地说。
  看来她是早有预谋呀,我比较怵与杜燕打交道,每次和她在一起,结果总是鸡飞蛋打。想起她以前的种种令人发指的行径,我有些后悔答应去赴宴了。
  晚上7点的时候,我准时到了郊外的一家休闲山庄,虽然多开了40分钟的车程,但心里踏实,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走远点好。
  杜燕今天打扮了一下,明眸皓齿,顾盼生姿。以前整天看着她穿护士装,没发现杜燕的身材有那么前凸后翘,曼妙无比。上次和她一亲芳泽,光顾着做活塞运动,时间紧迫,也没有仔细瞻仰一下她的身体细节。
  我突然有了一种龌龊下流的想法,假使李慕儿和杜燕还有共同的女朋友,我还愿意一道把她给搞定。就像吃羊肉串一样,一串串的吃才爽。后来我曾经把这个想法与阿雷做了交流,他第一次佩服我说: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神韵,TMD还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我对杜燕说:今天搞得这么正式干嘛?
  “陈为,你知道我转行了吧。”杜燕饶有兴趣地问。
  我说下午才知道。
  杜燕说:以后要请你帮帮忙了。
  “我就是一个小医生,你请我帮忙可能找错人了。”我无所谓地说。
  杜燕给我倒了杯红酒,说:其他人我也会找的,但咱们关系不一般嘛。
  杜燕的声音开始发嗲。我心里一动。
  她找我非常带有功利性,平常不理我,一改行了,用得着我了,就低三下四。这个女人比杨思思还杨思思。
  “咱们能有什么关系?”我端着酒杯意味深长地问。
  杜燕坐到了我身边,竟然把手放在我大腿上,她故作羞怯地说:都和你老婆打架了,你说咱们这是什么关系呢?
  我一听到老婆二字,就想到了吴小萍。身子侧了侧,躲开了杜燕的手。看来吴小萍对我施加的压力还是恰到好处的。
  “陈为你现在开始学好了呀,不会真的要和李慕儿保持长久关系吧。”杜燕笑眯眯地看着我,还拿着我的酒杯喝了一口。
  我对杜燕说:我喜欢李慕儿,怎么着吧?
  “喲,你还会喜欢一个人呀!陈为,我恨你!”杜燕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顿时无语。杜燕接着说:当年我拉下面子想跟你,你却一把推开。我还以为你是个忠诚好男人,哪曾想到你也是狼心狗肺之人。
  “你挺能记仇的呀,杜燕。”我皱皱眉头说。“那时我和吴小萍挺好的,没想到要乱搞。”
  杜燕故意把胸脯耸了耸,说:这会儿想乱搞吧?
  “下午和李慕儿搞了几次,对你我没兴趣。”我故意刺激她。
  杜燕恨恨地说:你还真够直接的!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装清纯吗?
  女人啊,都喜欢在背后贬低同性抬高自己。
  我轻描淡写地说:她再怎么装,我也喜欢她。
  杜燕脸一沉,自顾自夹菜吃。
  气氛不融洽,我对杜燕说:你的事我肯定会放在心上,但你要找到关键人物院长,可惜这老家伙被杨思思吃定了 。
  杜燕叹了口气说:医院这么好的业务,都被杨思思一人占了,也该让点好处给别人了。
  我不怀好意地说:你能搞定院长那就好。但估计要付出点代价。
  杜燕脸一红,说:女人不就那么点资本吗?
  我心里突然一阵空虚和迷茫,轻声地对杜燕说:做其他行业不好吗?干嘛要出卖自己呢。
  “不就是为了钱吗?你知道的,做护士累得半死不活的,能赚什么钱?”杜燕眼皮下垂地说。
  我拉起她的手说:钱够用就好,你不还有老公吗?
  “别提他了,和你一样,花得很。” 杜燕冷冷地说。
  我怏怏不快地说:干嘛又扯到了我身上。
  杜燕靠在我身上,扑闪着眼睛对我说:在我给那老家伙之前,你再要我一次吧。过了今天,我以后就变成了杨思思那样的女人,和她竞争不容易啊。得比她更狠。
  我体会着杜燕温软如玉的躯体,却没有多少的欲望。杜燕说:放心吧。我不会成为你和李慕儿双宿双飞地绊脚石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这我相信,但是今天真不想。
  杜燕咬着我的耳朵说:房间我都开好了。咱们这次肯定比上次还销魂,你真不要试试?
  在女人方面,我的立场一向不坚定。虽然下午已经吃饱了,但就是禁不住杜燕的软磨硬泡,自我安慰地说,就当支援灾区吧。或者就当是饭后甜点吧。
  事实证明,这道甜点味道无比香醇,灾区人民非常热情。
  杜燕不知道学的哪里的功夫秘笈,技艺另类,非常有异域风情。她采用一种叫“漫游”的方法让我欲死欲仙。我当时就对光着身子汗津津的杜燕说:杨思思或许真要被你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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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在床上的时候,我苦着脸对杜燕说:可能今天要辜负你的一片好意了。本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杜燕一意孤行,她不屑地说:李慕儿一个丫头片子有那么厉害吗?
  我说你是不在其中,不明其苦啊。
  杜燕点了下我的额头:陈为,我觉得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我说你既然不信,那看看我有没有反应不就知道了?
  杜燕用手抚慰了我的小弟弟有半天功夫,但小弟弟依然缩得像只牙签一样,不动声色,坚定不移。
  令我惊讶莫名的是杜燕说了句和李慕儿一模一样的话:我还就不信了!
  看来女人的恒心和毅力都是男人难以企及的,她们对帮助别人勃起是孜孜不倦,充满热情。
  杜燕在我耳边说:来个新鲜的,比较耗功夫,但管用。
  我一向有强烈的好奇心,对于新鲜事物总是那么渴求和热爱。所以我没理由抵挡杜燕把我作为小白鼠,我想做试验品。
  她说是刚学来的漫游功夫。
  我一听就纳闷了,这TMD怎么与移动通信挂上钩了?高科技呀!
  通过杜燕的以身试法,我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杜燕用舌头在我身上浑身上下,前后左右舔了一遍,而且是细致温柔,伴随着她灵巧的舌头,我不禁舒服得像只小猪在哼哼。
  杜燕工作卖力,不畏艰难。细节我不能再说了,总之该舔的地方都舔了,不该舔的地方也舔了。一句话可以概括:全身漫游,不收漫游费。
  我不晓得杜燕是怎么样的心情来漫游,但我是深有体会。因为我曾经帮李慕儿做过,也舔过她浑身任何一个地方。虽然有人觉得恶心,但我认为,只要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特别乐意去这样做,看到她舒服得哼哼唧唧,你心里会有很强的满足感。反之,你不喜欢一个女人,估计连牵她的手都嫌恶心,如果让我牵凤姐的手,我宁愿握着一个红烧猪蹄。
  慕儿在我心目中就像是清晨草叶上的清新露珠,我很贪婪地要把这些露珠一颗颗地舔进肚子里去。我在杜燕心目中肯定不是露珠这么晶莹剔透的产物,或许也就是一根烤串,上面刷了层芝麻酱,不上台面,可也能填饱肚子,还有小吃风味。
  我曾经想过,老子对李慕儿是足够低声下气的了,几乎要丧失了男人的尊严。她应该能体会到我的真心真意,如今的我有种很强烈的占有欲,希望能这样和李慕儿过一辈子 ,她万一谈了男朋友,我可能会撞墙。
  杜燕现在把我当肉串在舔来舔去,但我更觉得自己是一根伊利小布丁冰棍 ,她左唰唰,右唰唰,乐此不疲。我哪怕是个太监,是个大内公公,在这种刺激香艳糜烂的勾引下,也得欲火中烧啊。
  突然就听到杜燕猛叫起起来:翘了!
  她这种口气,就像足球解说员看到进球后,兴奋地大喊一声:进了!
  杜燕终于看到我在她的辛勤劳作之下有了反应,她比见到国家队进世界杯还欣喜万分。那天,其实是自我愿意被杜燕诱奸。
  她从头到尾都表现出舍己为人的劲头,我只要像头死猪一样平躺着配合就可以了。也就是我搭台她唱戏。只要我全身还有个地方处于“支楞”的状态就OK。
  我不得不承认杜燕是能发大财的女人,她拿得起放得下,功利心十足,用得着我的时候能豁出去让我爽,不待见我的时候就把我一脚踹开。这些我都已经被她试验过。想想在整个游戏中,我竟然是扮演的一个被动者或者弱者。
  杜燕完事后,靠在我怀里休息,我忍无可忍地说:你以后就打算这么攻关啊。
  她很漠然地说:做生意哪能不应酬呢,我想自己条件还行,准备着把自己应酬出去。虽然客户有多种需求,但色这一条 ,几乎是必不可少的需求。
  这是个人性复杂的时代,杜燕们一边出卖自己换取利益,一边又称为合理公关应酬;我这种医生,一边拿着回扣玩女人,一边又累倒在手术台旁。我们已经糊涂得没法界定道德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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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道德算个屁。这个时代没有道德不只我一个人,起码我还能说出来老子不是只好鸟。但有的鸟人就冠冕堂皇地装B,表面一本正经,其实内心禽兽不如。
  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们科室可使用的手术材料中就多了一家DSJ的产品,业务代表就是杜燕。她终于摆平了院长和那帮药事委员会的鸟人,虽然他们平常道貌岸然,但还是拜倒在杜燕的丁字裤下,一个个神清气爽,估计都享受了“漫游”带来的愉悦。
  我再见到杜燕的时候,总有感慨,但不感伤。又一颗好白菜给一群猪拱了。但回头一想,给谁拱不是拱?难道我就是与众不同的猪吗?我还不是猪以类聚?!
  杜燕和杨思思俩人成了我院的名人,因为都是美女,都能放得开,又是做的同一种产品。大家都说:两B相争,必有一伤。
  可能对杜燕有种特别的情愫,我潜意识中对她想有些照顾,毕竟人家是在良家妇女那个时代就与我混上了。
  时光如梭,我和李慕儿的感情与日俱增,这丫头一天给我发无数条短信,我一来不急回短信,就打电话追问。我一开始比较享受这种黏糊的状态,但后来就感觉不对劲。我们是两种不同身份的人,一个已婚,一个未婚。这么无休止地沉沦下去,对双方都不是好事。
  时刻要保持清醒,这是医生职业带给我的警示。同样,我也须把它用在出轨上面。因为李慕儿和杨思思、杜燕不是同一类的女人,我对她的感情也不一样。
  其实男人出轨也分真情出轨和虚情出轨。
  我在李慕儿那里不仅能得到身体的愉悦,更看重的是情感的慰藉。我爱她的年轻漂亮,爱她的弹性丰满身躯,爱她的小聪明,爱她的肆意妄为,爱她的故作天真,包括爱她的虚头八脑。
  男人也需要情感的互通和滋润,我在吴小萍那里没有任何激情和爱意。只能到李慕儿这里补充养分。对吴小萍公平吗?我也不得而知。
  李慕儿吵着嚷着要我陪她看电影逛街,说每次和我见面要么就是在床上,要么就是在浴缸,要么就是在嘿咻,要么就是在接吻。基本都是不穿衣服的见面。
  “能不能咱们也穿上衣服到外面见见面?”李慕儿说得很可怜。
  我最后决定陪她看场电影,因为电影院里黑呼呼的,我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到我。起码比俩人手牵手在大马路上闲逛要具有安全感。
  我在电影院门口买票鬼鬼祟祟,就怕遇到熟人,但在李慕儿面前还表现出大无畏的精神。又是买饮料,又是买爆米花,我对李慕儿说:我怎么像回到了恋爱时期?
  李慕儿挽着我的手臂说:我本来就是在恋爱嘛!
  虽然天气已经凉快了,但李慕儿打扮得还是很清凉可爱,穿了件比较厚实的短裙,套了双布质休闲高靴,更映衬得腿的欣长。回头率100%。我依稀能感觉到旁边男人嫉妒的目光似乎要杀死我。
  我对李慕儿说:下次出来玩不许穿得这么露。
  李慕儿甜甜对我一笑,在我耳边轻声说:为了方便你在电影院里动手动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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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诚然,电影对于我这种中年男人而言,不在乎内容,只在乎电影院里与李慕儿的美好感觉。我和吴小萍谈恋爱的时候竟然连电影都没看过,这是恋爱中必修的过程。当我和李慕儿手牵着手坐在椅子上时,我有些歉疚感。
  当年和吴小萍最浪漫的事顶多也就是在大街上你一口我一口吃冰激凌,或者一根糖葫芦。轮到工作后有了钱,却没空,也没心情去浪漫了。更离谱的是,吴小萍已经不是我浪漫的对象了。
  人那!总是那么喜新厌旧,我还真没见到恩爱如同初恋的已婚男女,假使苍天有眼让我发现一对,我情愿自宫以谢天下。
  电影院里的李慕儿非要坐在最后一排,我奇怪地说:坐在中间不挺好的吗?
  “不嘛,人家非要坐到最后一排。”李慕儿挺喜欢在我面前撒娇,一颗小嫩草在老牛面前撒娇这是应该的,是上帝都能容忍的。
  令我们二人忍俊不禁的是后面一排位置还比较客满,已经有两对捷足先登。这两对离得远远的,看样子是学生摸样。我对李慕儿说:我们俩人在电影院里真不合适,还是酒店房间适合我们。
  李慕儿猛掐了我的大腿说:去死,一天到晚就想那事!你就不能想想怎么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啊!
  后来我才知道,现在电影院特别人性化,都有情侣座。看来我这种老男人已经OUT了,只知道在床上奋斗不止,没想到外面也别有一番天地。
  电影不好看,很烂的剧情,就像“男医生与女病人的暧昧情事”一样俗不可耐,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女主角的屁股很圆,背部有个全裸的镜头,我对李慕儿说:你屁股比她还翘呀!
  李慕儿往嘴里丢了颗爆米花,眼睛在影像的光线中放着异样的光彩,她吃吃地笑着:真的吗?你摸摸看?
  你瞧!李慕儿总能给平淡的生活创造点新乐趣,给普通无奇的对话增添点催情彩色。这种女孩对我而言是百年难一遇,我很难想象李慕儿的前男友愿意放弃这个尤物,去和一老女人双飞。
  或许他也是审美疲劳吧,恋爱了这么多年,嘿咻了那么多次,就是天仙也会觉得疲倦,因为发现李嘉欣吴佩慈这些美女也一样睡觉打呼噜流口水。
  我往四周看了看,那边两对男女已经搂住亲在一块儿了。TMD,现在的学生不好好上课,跑到电影院来鬼混,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李慕儿故意眼睛直视大屏幕,对我的左顾右盼不加理睬。我色心大动,把她揽了过来,手就伸到李慕儿的裙下。
  现在回想起来,本人的动作非常猥琐,就似一老流氓蹂躏少女一样。
  我一摸就知道李慕儿穿的是丁字裤,我在她耳边说:你就骚吧。
  我在她隐秘的地方用力按了下,李慕儿掉过头轻轻地在我嘴上咬了一口。由于坐着我没法摸到她的屁股,只能在她的大腿根上不断地摩挲。
  其中细节我不想再过于描写,因为会有色情嫌疑,而且部分网友很装B,极力抵制三俗。所以,就让我一个人去俗吧。
  李慕儿就是一个豆腐渣工程,稍微一折腾,她就要崩溃。我渐渐就觉得手指有点潮湿。
  “陈为,我们找个地方吧。我想要了。”李慕儿气喘吁吁地说,我察觉到她话语中都带着潮湿和欲望。
  年轻女孩和中年妇女有本质的区别,前者更容易激情泛滥,后者则要培育很久,劳心劳力。对于我这种视时间如金钱的人而言,更喜欢前者的效率。
  另外,和中年妇女嘿咻有一定的“风险性”。我们医院内科的吴主任有次和一面容娇美的中年女药代沟通感情,哪曾想到裤子扒下来后,一股恶臭扑鼻,人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有严重妇科病。但吴主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屏住呼吸杨鞭策马,冲入沼泽地,差点窒息。后来他说:以后除了带避孕套外,还得随身带一个防毒面具。
  李慕儿见我没配合的意思,她打了下本人游离的手,说:想干就找地方,别老扣扣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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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我每次听到李慕儿说粗话,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欲望,就想对她狠狠爱,狠狠干!
  李慕儿和我一前一后出了电影院,被外面的凉风一吹,我心底膨胀的欲望似乎要消失了。而李慕儿却满脸潮红,杏眼含春,看来她今天不过下瘾肯定誓不罢休,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既然点着了李慕儿这把火,那就应该充当消防队员去灭火。
  这次灭火的场所和以前有质的区别,年轻人就是潮,李慕儿提出了一个可行性方案,她说:陈为,咱们能不去宾馆吗?咱们就在车里做吧。
  车震!老听其他鸟人说起,但自己无缘一试。可这是白天啊,那不等于是现场直播?李慕儿思维跳跃,我都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和李慕儿一拍即合。把车开到了郊区行人稀少的地方,来了次梦寐以求,闻名遐迩的车震。
  我第一次见到车震,还是通过电影泰坦尼克号,轮船上有辆车,男女主角在车里缠绵悱恻,画面拍得雾气腾腾,车玻璃都变得模糊不清,我那时还想,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呢?
  事实如此,我把李慕儿压在后座上面,虽然空间拮据,不能大开大合施展神功,但一寸短,一寸险,必须在狭小的空间中施展出强大的爆发力和能量。这是咏春拳的精义,被我和李慕儿活学活用到了车震上。
  李慕儿把黑色的丁字裤挑在食指上,在我眼前晃了晃,嘴角含笑地说:新场所,新空间,新创意,我的陈医生,你行吗?
  我一把就把李慕儿的丁字裤扔到了前面,把她的短裙往上一撸,正式开始直播。我有种别样的体验,就是女人有时全脱光了,不一定有美感和神秘感,反而她穿着裙子,你和她嘿咻的时候,男人最有激情和魄力。潜意识里还有种强奸的感觉。
  心理学家说过:男人都有强奸的潜意识,女人都有乐于被奸的潜意识。
  李慕儿非要打开音乐,一定要听那首俗得掉渣的“月亮之上”,于是我们就在歌声中震来震去,晃来晃去。
  
  我在仰望,月亮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我等待我想象,我的灵魂早已脱缰,马蹄声起马蹄声落,哦吔哦吔。。。。。。
  看见的看不见的,瞬间的永恒的,青草长啊大雪飘扬,哦吔哦也。。。。。。
  
  这歌写得真好,特别是那几句“哦吔哦吔”非常契合我们的节奏,非常能融入环境,等于是帮我们打号子,哦吔哦吔哦吔哦吔,TMD,月亮之上简直就是做爱主题曲。
  我满头大汗地对李慕儿说:这歌选得好!
  “我什么都好吧?”李慕儿微眯着眼睛,搂住我的脖子,身子并配合着我的幅度轻轻翕动。我特别喜欢看她这种迷醉半梦半醒的样子,我怜爱地吸着她的嘴唇,而作案工具正一如既往地在抽动,李慕儿含含糊糊地说:轻点,轻点,慢慢的。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们俩人在欲海中不能自拔,透支着青春。
  我也在反思,和李慕儿在一起,我到底是对她身体更感兴趣呢,还是对她这个人本身感兴趣,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就抑制不住要做爱?哪怕累得半死,也要做。
  我实实在在地认为,所有的这一切都表明我是对她无比痴迷,她能让我恨不得要死在她肚皮上。性和爱是不能切割得那么清楚的,永远混淆。
  假使不是后来的一件突发事件,我对首次车震肯定是记忆犹新,回味无穷。或许会像某些局长校长一样,记到情色日记本中。时不时拿出来翻翻,温故而知新。
  我与李慕儿达成了一个共识。晚上10点后不能陪她,防止吴小萍起疑心。10点后不能给我打电话,发短信。
  由于表面工作做得好,我这段时间赢得了吴小萍的信任。晚上10点后基本都能到家陪她看电视聊天。吴小萍已经确信我与杜燕是彻底分开了,她其实不知道李慕儿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有时会趁早晨上班的时候,跑到李慕儿的住所,去和她卿卿我我几下,吴小萍可能打死都不知道,她的老公每天清晨洗刷得光彩照人不是一下子去上班,而是大清早跑到一个女人那里偷情。瞧我这时间安排得多么出人意料。就像日军偷袭珍珠港一样,也选择的是凌晨发动攻击。
  这几十天中,我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家花野花都开得很灿烂。小日子过得滋润充实,这是男人成功的前兆啊。
  那天我吃过中饭,正准备去找李主任聊聊职称的问题。李慕儿打来一个电话,她声音很平静:陈为,我怀孕了。
  她抽丝剥茧分析,好像是车震那次太兴奋了,忘记事后吃药。我失魂落魄地说:你想咋办?
  李慕儿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我的心情起伏,她竟然没心没肺操蛋地说:车震还能怀孕,看来孩子能生下来后,应该名叫车震子。
  我没好气地说:还TMD叫“雷震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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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那还是叫哪吒吧!”李慕儿在电话里笑得兴高采烈。
  我求求她:慕儿,咱能别玩封神榜吗?你怀孕了怎么还这么开心?
  李慕儿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要怀孕。这已经木已成舟的事,我能怎么着?
  “可你好歹也是未婚小白领呀。”我已经开始极力要做她的思想工作,唯一的目的就是:劝她打胎。
  李慕儿洞若观火,她说:你不就是要我打胎吗?放心吧,至少目前不会缠着你。
  我就像一个做坏事的小孩当场被抓住了一样,面红耳赤。我厚着脸皮狡辩地说:别把我想得那么薄情寡义。
  “你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今天到我家来一趟吧。”李慕儿说。
  下班后我立即向吴小萍请了假,谎说今天有重要的应酬,关系到我的职称问题。鉴于本人最近表现良好,吴小萍很开明地同意了。
  李慕儿在公园附近买了套80平米的房子。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公园的人工湖。经过她的妙手设计,房间很温馨和雅致。
  用李慕儿的话说,能进她房间的男人少之又少。我也是车震门前两周才获取的通行证。从此以后,我就省了开房间的钱。
  但对于我的职业而言,其实那点钱算个屁。因为我连吃饭都可以随时打电话叫药代来付钱。但本人有个优点,不过分,不贪婪。这是杨思思给我的评价。
  我知道今天晚上和李慕儿谈判肯定要大费周章,在我的印象中。李慕儿绝对是那种有主见,有魄力,有胆识,有一根筋的四有新人。
  在她家楼下我转了有5分钟,怎么才能说服她去打胎。这事儿很严重!吴小萍如知道我在外面竟然有了孩子,再加上她没有生育,这种强烈的对比之下,她肯定要让吴小兵兵临城下,来把我这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打得满地找牙。
  给我开门的不是李慕儿,竟然是杜燕。我操,每次有麻烦的时候都有这女人。
  看情况她们已经和好了。而且杜燕是李慕儿的谈判伙伴。我完了!
  杜燕在我进门换鞋的时候,凑到我耳边说:还记得漫游吗?
  我惊得差点把鞋甩出去。她在我腰间拧了一下,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大声说:陈为,你来啦!
  我白了她一眼,杜燕怎么这么喜欢一惊一乍的?我装模作样地说:你好,杜燕。
  屋里面传来了李慕儿的声音:你们就别装了,好歹也曾经有过一腿。
  我和杜燕相视苦笑,看来李慕儿怀孕后变得更加睿智了。
  李慕儿蹲在地上找东西。我赶紧把她拉起来:你都怀孕了,要注意身体呀。
  她得意洋洋地对杜燕说:瞧我老公多么疼我啊。
  杜燕神色如初,她说: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谈正事要紧。
  我听到“老公”这个词语非常头疼,这下真的是名副其实了,人家肚子里面都有种了。TMD,吴小萍有这么容易怀孕那就谢天谢地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啊。
  李慕儿劈口就问了我一个非常难以回答和难以回避的问题。这是李慕儿的性格,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杜燕坐在她旁边面容诡异,她肯定是合谋者。
  李慕儿看着我的脸,认真地说:能和我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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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这话声音不大,但又如雷霆万钧。我瞬间就被砸昏了。正好电视里的新闻画外音播出:近年,我国离婚率逐年上升……..
  我很尴尬地抬眼看了下电视,杜燕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最后笑倒在沙发上。
  李慕儿不笑不吭,她又重复问我:陈为,你能和我结婚吗?
  说完,她把手搭在我手背上。很恳切的眼神望着我,似乎我如果点下头,她就会感激得泪流满面。
  同样这句话,若干年前,吴小萍也这么问过我。那时我一文不名,还是个医院没有转正的临时工,成天到晚忙得像条狗,看着别的名医吃香的喝辣的。在困难重重面前,我都快没有从事这一行的勇气和斗志了。
  我好像都能看到自己的惨淡的前途了。
  在一个普通的夏季夜晚,南方的蚊子特别多,吴小萍啪地一声打死一只肚子吃得饱饱的蚊子,掌心一片殷红。她说:陈为,我们结婚吧。
  一个功不成名不就的农村男孩,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体面的工作,会有一个女孩不离不弃地想嫁给他,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啊。
  结婚的花销几乎都是吴小萍家里出的,我苦熬了两个月的薪水,帮吴小萍买了一个小戒指和一套衣服。至今这戒指吴小萍还戴在手上,上次和她和杜燕在饭店里打架时,戒指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我不晓得吴小萍用什么办法说服她的父母,那对机关里面的濒临退休的市侩中层干部。我那丈人在婚礼前一天特地找我深聊过一次,他在我面前叼着中华烟,吐沫横飞:小萍说你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可我不看好你。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男人都有自尊心,谁都不想结婚依靠女方的父母。他抽的是中华,我抽的却是红塔山。我一只手揣在裤兜里,手痉挛得要把那盒红塔山揉得稀烂。
  “但我不能不信我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叹了口气说。
  婚礼当天一切都很隆重正式,我穿着吴小萍帮我买的一套深色西服红光满面,是我那时穿过最贵的衣服,1000元。
  司仪在台上说:新郎,你愿意和美丽的新娘结为夫妻,永远的敬她爱她保护她,与她携手共伴一生吗?
  我瞥了一眼娇羞满面的吴小萍,对着麦克风大声肯定地说:我愿意!
  她弟弟吴小兵在台下带着一帮黄毛哥们拼命地拍手吹口哨。吴小萍眼睛里噙着泪水,笑得温馨又甜蜜。
  婚后一个月,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1万元,加上我父母筹的3万元。共4万元的礼金让我转了正。
  在我们那套50平米的新房里面,吴小萍说:陈为,你的好日子来了,记得换大房子啊。
  4年后,我们就换了大房子,就是没有孩子,日子也过得淡而无味,时不时夫妻二人打点嘴仗并冷战数日。吴小萍日渐花容褪色,我却开始成熟鲜活,彻头彻尾地变成了花心男医生。当年在婚礼现场所谓的“我愿意”,放在现在而言,就是句彻底的谎言。
  我厚颜无耻地对李慕儿说:咱们以前不是说好的吗?你不逼我离婚,我也不打扰你交男朋友。
  杜燕从牙缝里挤出冷笑声,说:陈为,你把我们慕儿算计得死死的呀。
  我这会儿如果有卷胶带,会立刻把杜燕那张破嘴给封住。她除了煽风点火,落井下石以为,就没有好话说。
  李慕儿眼神迷茫地说:可我交的男朋友就是你呀,现在怀了你的孩子。
  我还是高估了李慕儿的洒脱。
  内心挣扎斗争了半天,我猛喝了一口水,对李慕儿说:把孩子打掉吧,我不能和吴小萍离婚。
  就冲着吴小萍在我落魄的时候与我结婚,我的确不能和她离婚。
  李慕儿紧咬着下嘴唇,就像我第一次帮她治腿的时候一样。靓丽的脸庞惨白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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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李慕儿手指甲几乎要掐进了我的肉里,她急切地说:吴小萍不是不能生孩子吗?可我能给你生。
  我很歉疚地对李慕儿说:正是因为她没孩子,我更不能和她离婚。
  杜燕对李慕儿说:瞧我猜对了吧?
  “杜燕,这没你什么事!”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李慕儿对我说:她是我叫来的。
  杜燕一脸得意忘形,她跷着二郎腿坐在那里,看我怎么收场。
  我敢相信,杜燕和李慕儿早已经设想好了两种结局,一种是打胎,一种是结婚。
  李慕儿幻想我肯定会离婚,因为吴小萍不能生育,这是她的优势。可她万万没想到,如果为了不能生育而离婚,我早就离了。
  我不是不爱李慕儿,但我就没想到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我从没想到过与结发妻子一拍两散,吴小萍虽然有许多缺点,可我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吴小萍是碗稀饭,淡而无味,但有她你饿不了,李慕儿是碗燕窝,刚吃很爽口,但天天吃估计也会腻。
  李慕儿泪光闪闪,说陈为,你给我找个医生打胎吧。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没想到李慕儿这么快就接受了无情的现实。我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幸亏自己今天快刀斩乱麻,这种事就得说开了才好。
  李慕儿理都没理我,就进了房间,砰地把门关上。留下了一脸惊恐的我,和悠然自得的杜燕。我明显觉得杜燕好像特别高兴,这TMD有什么兴奋的?
  我看着她丰满的胸脯说:最近给几个老头子漫游了?
  “关你什么事!陈为,这次李慕儿总算看透了你,你完全就是只白眼狼。”杜燕很嚣张地说。
  我无辜地说:早前我们就约定好了口头协议。我一直在遵守协议内容呀。
  杜燕看看房门紧闭,她坐到了我旁边,轻声细语地说:那咱们也定个协议吧。这个月李慕儿反正要打胎,不能陪你。我陪你好不好?
  她说完还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吐气如兰,把我弄得淫心荡漾。
  我的手似乎不听使唤了,要往杜燕腰上搂,但想到这是李慕儿的房间,我在她的屋子里和她朋友公然调情,那有维良心呀。
  杜燕看我无动于衷,把头挨在我肩膀上,顺口就要在我的脸上吻。我赶紧闪开。不是因为我要做正人君子,而是场合不合适。再说了,我与杜燕本来就不清不楚。
  我一脸正气地说:杜燕,咱们自重点。
  杜燕瞪了我一眼,她扭着小蛮腰去开李慕儿的房门,站在门口说:慕儿,我刚才想与陈为重叙旧情的,可他坚定不移。
  我差点气吐了血,杜燕真能翻云覆雨啊,这种事情能说吗?还好,我今天没淫心大发,否则和她卿卿我我,她又会和李慕儿说:慕儿,刚才陈为摸我了。
  我对杜燕说:你现在这么脸皮变得这么厚,怎么老跟我过不去?
  “还不是跟你们这帮医生学的。”杜燕冷森森地看着我。
  我推开杜燕把房门一关,坐在李慕儿床头,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要体谅我,我和你结不了婚,咱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说完,我还在李慕儿额头上亲了一下,不是假惺惺的表示。我是有负于她。
  李慕儿忽地就搂住我的脖子说:陈为,你对不起我,知道吗?
  我很内疚地说:这辈子欠你的。
  李慕儿把我的手抓住,送到她的胸口,说:摸我,亲我。
  我往门口看了看说:杜燕在呢!
  “她就是对你虎视眈眈,没安好心。”李慕儿撅着嘴。
  我啼笑皆非地说:这你都看出来了?
  李慕儿小嘴一抬,就吻住了我。我从来没试过,在里屋和女人亲热,外面还有个女人在站岗,而那个女人也曾经与我纠缠过。这种感觉真TMD新鲜刺激。
  我估计李慕儿也有同样的感觉,她一会儿就情欲大发,首先把自己扒得精光。然后迫不及待地解开我的皮带,我是半推半就地钻进了她的被窝。
  她亲我的脖子说:今天得轻点,肚子里有宝宝呢。
  我说马上不就打了吗?李慕儿说那也不行。
  反正那天晚上李慕儿骑在我身上,动作倒不剧烈,但声音很大,穿透力非常强。杜燕哪怕就是耳聋,也能听到。我怀疑李慕儿是故意这么叫床的。
  耳听到防盗门砰地就关上了。杜燕终于受不了这赤裸裸的挑衅,走了。
  李慕儿晃悠着两只小兔子开心得笑了起来。我抱住她的腰说:干嘛笑啊。
  “杜燕今天出了个馊主义,说你不同意结婚,就叫我向你要损失费。”李慕儿说了句让我惊讶莫名的话。
  我摇了摇头说:她还真挺聪明的,但我会补偿你的。
  李慕儿拍了拍我的脸说:暂时还不要,后面就说不定。
  对于李慕儿我很放心,她是不会向我要钱的,第一她不缺钱,第二她压根就不是那种女人。
  她看见我愣神,就在我身上使劲摇晃了几下,说:走什么神,还没好呢!
  我原想今天来谈判,肯定会满身伤痕,浑身挂彩。但没想到事情解决得很彻底,李慕儿竟然主动地和我当着杜燕的面嘿咻了一次。瞧这事办得真是匪夷所思。
  我一直到了漆黑的楼下还在细致回味,感觉很好笑。忘乎所以,得意洋洋地朗诵了一首诗:黑色的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女人。
  第二天下午两点,是我约李慕儿打胎检查的时候,因为我上午就到了底下县城的医院找了个熟人,把事情都办得非常妥贴,静候李慕儿上门。可时间到了,佳人失约。
  我打了个电话问她:你到哪里了?
  她说了句话让我万箭穿心:陈为,我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颠覆!女人的话就似月经,来了又回,回了又来。反反复复,永无休止。
  海子有句诗我一直颇为赞叹,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后来回忆当时我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头撞南墙,生不如死的崩溃情景只能用这首诗歌来高度概括: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跪求你打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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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那时我表现得很没风度,没素质,更没有男人博大的胸怀,我一直很羞惭回忆这段“逼迫”李慕儿堕胎的经历。
  她扔给我一句话,挫伤本人那点点可怜的自尊心。
  “陈为,你把我肚子搞大了,我没发火,你怎么倒窜上跳下?还是男人吗?”李慕儿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说。
  我火冒三尺地说:那你爱咋咋地!
  本人很后悔答应李慕儿的一切破要求,比如做爱不戴头盔,这完全是个愚蠢的行为,我怀疑李慕儿是不是早已经处心积虑?
  可我这种已婚男人没有理由让她这么去做,没钱没权没势。其间是有感情,但目前还没有上升到抛弃糟糠之妻的那种程度。
  男人泡妞泡到我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无疑是种失败。没本事搞定小三,这是一种耻辱。我很佩服朋友阿雷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风流倜傥。
  我想让李慕儿冷静冷静,也让我好静下心来捋捋这盘根错节的事情。我发了条短信先道歉,悔过自己的态度恶劣,让她别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必须要怀柔,以毒攻毒会适得其反,万一李慕儿破罐子破摔,那我很悲惨。
  李慕儿回了条短信让我万念俱灰:陈为,虽然你表现很猥琐,但我不生气,我跟你耗上了!
  我到了这个时候,才完全彻底断定,李慕儿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主儿,她是最难缠的女人,立场最坚定,心里素质极好的女人。她连跳楼都敢跳,何况怀孕逼宫?TMD,老子到现在还有恐高症呢,与李慕儿相比,级别差太多了
  晚上吴小萍两眼放光,容光焕发。她喜滋滋地要和商量一件事,说:陈为,中医院来了个神医,在不孕不育领域很有成就,我想去试试。
  “小萍 ,咱们都是干这一行的,别信那种以讹传讹,好不好?你这病都看了几年了,钱也花了不少,权威医生都断定了。”我善言相劝。
  吴小萍猛摇头,举例来论证神医的功效,什么哪个女的吃了几帖药就怀了个大胖小子,哪个40岁的高龄女人还能怀孕。
  她摇头晃脑地和我叙述了一大溜活生生的事例。
  我心里在呻吟:想要的孩子要不到,不想要的孩子倒像路边上捡来那么容易。
  我想对吴小萍说:你别折腾了,你老公在外面不小心播了个种,侬马上要升级做大妈了。
  这么多年来,吴小萍为了孩子是尝试了N种疗法,中西医结合,进口药物治疗,偏方乱搞,还去拜了送子观音。但肚皮就似干涸的河床,没有一点动向。
  我对所谓的神医之说,已经疲惫了。但吴小萍犹如抓了根救命稻草,力争上游。
  吴小萍最近看对门家的小女孩苗苗的眼神是越来越温柔,母爱之心越来越泛滥。都恨不得要把人家的女儿给拐走。一个年纪已经30开外的女人,渴望有个孩子的心情比我中彩票的心情都急迫。
  她斩钉截铁地对我说:陈为,这次我肯定要去试一下。
  她抓住我的手说:哪怕就生个傻孩子,我也愿意。
  我心情复杂,又可怜地对吴小萍说:我没有嫌弃你呀。咱们这样过过不挺好的吗?
  “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算是个完整的女人吗?”吴小萍惨笑。
  我没办法地说:那你试试吧。
  吴小萍高兴地说:这需要你支持配合啊。
  “不就是医疗费吗,不在乎这一次,你就尽管地去治吧。”我大方地说。其实治不孕不育症真TMD费钱,而且像无底洞一样,投资有风险,治不好是患者身体实在有毛病,治好了是他医术高超。无法用结果为导向来衡量。
  这和我的专业完全是两码事,我们骨科如果不能把患者骨头接好,估计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患者家属打断。
  吴小萍暧昧地笑着说:钱固然是要支持的。还要你支持种子,以后那个的次数要频繁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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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我一听就心知肚明,吴小萍要我交作业保质保量。虽然这是夫妻间天经地义的事,可这播种的心情也要看土地是否肥沃和新鲜。我对这块土地已经失去了热情了。
  但我假装欣喜地说:一切都支持你,保证完成任务!
  表面笑容灿烂,内心非常悲哀。
  当天晚上,吴小萍要我与她实弹演习一下下,本人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闭着眼睛充当了播种机。虽然土地比较贫瘠,等于高砂土地区,只能种土豆,不能收稻子。
  李慕儿那块黑土地容易收稻子,却引火烧身。我心里憋闷得慌,假使让我重新来过,我不见得会和李慕儿这种姑娘家家发生纠葛,只恨当初贪嫩图口滑。还是和杨思思好,有点小情调,又能满足兽欲,没有任何后遗症和并发症。
  在困难面前,除了犹豫不决,退避三舍外,我发现自己变得严重自私自利,连我都开始鄙视自己的为人。这不由得让我重新审视自己,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鸟人。
  佛经有云: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我深刻体会到,李慕儿与她肚子里的孩子必定会把我灼烧得焦头烂额,体无完肤。我最终的结果就是变成一只烧鸡。
  吴小萍在我播种之后,稍带手观察了下播种机整体状况,忽然她说:陈为,你竟然有一根白的。
  “白头发早就有了。”我闭着眼睛说。
  吴小萍说:不是头发,是你底下。
  我抬起头,顺着吴小萍一阳指的方向看去:我竟然有了一根白色阴毛!
  对于医生而言,这是正常的生理变化,我说很正常啊,就和白发一样的道理。
  吴小萍这个女人结婚了后,已经把所学的医学常识都抛到了脑后,她邪恶地对我说:看来是你下面太劳累了。
  “说什么呢?”我有点心虚地说。
  吴小萍靠在床头:哼!你这些年在外面看来花得不轻呀,连下面的毛都忙白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是什么逻辑?
  吴小萍说:人家脑力劳动的人,脑袋很容易早生华发,同理,经常过性生活的人,下面的小头也会有白毛,都是劳累过度!
  我站起来,对吴小萍鞠了一躬:真挺佩服你,诺贝尔医学奖应该颁给你!您这种飞扬的思维和独辟蹊径的创新,老在药房工作太白瞎了,那时你毕业后应该直接去中科院。
  吴小萍咯咯地笑着,突然有把脸一拉。在昏暗的灯光下,像刀锋一样尖利,蓄势而发。
  她冷冷地说:陈为,别忘了你还有保证书在我手里,三尺头上有神明啊。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么长时间了,都忘记了吴小萍手上还有这么个杀手锏,犹如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她稍微一念紧箍咒,我就蛋疼菊紧。
  “过去的事情还提了干嘛,我的变化你不都看得一清二楚吗?”我小心翼翼地说。
  吴小萍得意地说:最近你表现不错,基本能做到早请示,晚汇报,准时回家。放心,我也不会用老眼光看人,你的进步我会关心的。
  然后她又靠在我身上说:如果我这次通过治疗能怀上孩子,你与杜燕那点破事我永不再提。你说咱们有了孩子后,咱家该多么幸福呀。
  我没法打断吴小萍的美好憧憬。我只知道杜燕只能算个螳螂,李慕儿那只黄雀在后。我也知道,吴小萍能怀上孩子的几率比房价大跌的几率还小。
  我一夜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好容易到了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做了个梦,让我一身冷汗。那个梦境我记忆犹新,比TVB的狗血剧情还狗血100倍。
  李慕儿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来到我家,当着吴小萍的面,指着我对小孩说:宝贝儿,叫爸爸。而吴小萍操起旁边的椅子就向我们砸来。面目狰狞地叫嚣着:陈为,她竟然是那只黄雀!
  我醒来后,发现连内裤都被冷汗打湿了。在卫生间里我急速抽了根烟,在黑暗中看着一亮一灭火红的烟头,我下定决心,必须尽快让李慕儿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这哪是孩子啊,这TMD简直是个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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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我是特地请假来与李慕儿做深度交流的,这件破事已经成为我生活中最大的隐忧。
  李慕儿懒洋洋地坐在窗口,上午和煦的阳光地照在她全身,李慕儿伸了个懒腰,说:陈为,你今天不就是要我打胎吗?
  “慕儿,我不是不喜欢孩子,你看啊,我年纪这么大了,一直没小孩,我比谁都急。”我认真地说。“但是,咱们本来就不是夫妻,这不靠谱嘛!”
  李慕儿喝了一口白开水,自言自语地说:唉,咖啡和茶水都不能喝了,得注意肚子里的宝宝啊。
  我听到李慕儿这种口气,心里就砰砰直跳。她未婚先孕连一点紧张都没有,我很佩服李慕儿的心理素质。
  “本来不是夫妻,那现在孩子都有了,可以结婚呀。不就成了夫妻吗?多好的事?!”李慕儿笑眯眯地看着我,在阳光的映衬下,我发现李慕儿就像只笑面虎。
  我猛地站了起来,揉揉脑袋呻吟地说:我不能和你结婚,真不能!
  李慕儿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很想知道?咱们好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谈过这么敏感的问题哦!
  “如果离婚,吴小萍肯定要我净身出户,我是一无所有,另外她弟弟肯定要整死我,那小子特别心狠手辣,而且,我和吴小萍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分就分的。”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什么男人的尊严了,竹筒倒豆子全撂了。
  李慕儿冷眼看着我,慢悠悠地说:你胆儿忒小,不像男人。
  我沉默了,的确,老子都怕挨揍,这难道是老爷们的作风吗,我无比羞惭地眼神游离。
  李慕儿手上端着水杯,狠狠地看了我两眼,突然把水都泼到了我脸上。
  “你和她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出来玩什么女人呀?!”李慕儿气急败坏地说。
  我要袖子擦了把脸,心里灰暗到极点,完了,她发飙了。
  我讪讪地说:处了这么多年了,当然有感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还挺能拽词啊?”李慕儿一脸嘲讽地笑着。“陈为,我鄙视你的为人!”
  我无奈自嘲地说:我本来就没标榜自己是什么好鸟。
  李慕儿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我说:擦擦吧。
  我受宠若惊地接了过去,无比感激地把脸上的水擦干。并舔了下流到嘴唇上的水珠,“农夫山泉,有点甜。”我苦笑着说。
  李慕儿白了我一眼:瞧你那德行!
  看来她火气突然间又消失掉了。我正琢磨着这么把问题引到正道上,不能跑题呀,今天不是来谈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事,是来解决打胎问题。
  李慕儿好像看透了我的一举一动,她坐到我旁边,温柔地说:陈为,肚子里的宝宝我肯定会生下来。
  我脑袋顿时就被轰了一下,失魂落魄地看着她说:为什么啊,我不能离婚的。
  “你放心吧,我不让你离婚,我自己一个人抚养他。”李慕儿沉静地说。
  我疑惑地看着李慕儿那长长的眼睫毛问:你头没发昏吧!
  李慕儿说:此刻说的话都经过深思熟虑,从昨天开始,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通过几次教训后,我对于李慕儿说话的真实性有了警惕,咱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忽悠。
  “你就玩我吧。”我摸了摸鼻子摇摇头。“这样不好。”
  李慕儿嘿嘿一笑:陈为,我下定决心不打胎,你能奈我何?难道你能强迫我吗?所以,没必要骗你。
  我忙摆手:怎么可能强迫你呢。
  李慕儿贴在我身上,搂住我说:咱们刚刚开始时,我压根就没想到和你混这么久。就是感情空虚了,想找个人填补填补。
  我说早就知道了,我又不是自作多情的人。
  “后来,处了以后,发现你有优点也有不少缺点,感觉你挺真实。”李慕儿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说承蒙你看得起我,感激不尽。
  李慕儿捶了我一拳,温声细语地说:咱们现在的感情已经很好了,不单纯停留在上床的初级阶段,但要上升到结婚,估计也还不到火候。
  我说:你倒是什么都明白啊。
  “更何况,咱们也有过约定,不干扰双方的私生活,我却违约了。”李慕儿叹了口气。
  我有些内疚地说:这不完全怪你。
  “所以,现在有了孩子,如果拿孩子来逼你,也太不上路子了吧。”李慕儿幽幽地说。
  我激动得差点涕泪横流,李慕儿怎么突然间这么深明大义呀。
  她接着说:但把孩子打掉,我肯定舍不得,而且你也多年没小孩,我觉得对双方都是件好事。所以呢,折中的办法就是生下来,你家外有家,这不好吗?
  我怔怔地看着李慕儿,没想到她这么顾全大局,简直可以用“伟大女性”这个词来形容她的高风亮节。而形成强烈的对比就是我的自私自利和冷漠。
  “感动了吧?”李慕儿调皮地看着我。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没有办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爱我慕儿。
  “我呸,你现在心里乐开了花吧,以后的工资要交点给我啊。陈为,你不反感这孩子,你只是反感这孩子打破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精彩生活吧。”李慕儿倒在我怀里。
  我老实地说:是的,我这么多年没小孩,怎么可能反感呢?就是离婚这一关太麻烦了,吴小萍那人你也不是没见过,太难缠了。
  “现在事情都解决了!应该没顾虑了吧?”李慕儿说。
  我小心翼翼地说:你真想清楚了?
  “你知道我什么对你那么好吗?连给你生孩子不计较名分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就像一个二奶。”李慕儿说。
  我摇摇头,说:这也是让我困惑的最大的问题,咱魅力还没那么大。
  李慕儿摸着自己的腿说:腿是你治好的,虽然是你的职责,但我很感激。另外…….
  李慕儿脸突然有点红。
  我催促地说:另外什么呀?
  “做爱的时候,你都能帮我舔那地方,不像有些男人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享受。”李慕儿声音越说越低。
  我尴尬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礼尚往来嘛!
  这种事情也能加分,看来做爱的水平真是维系感情的重要纽带啊。但对于我而言,我这辈子也就对李慕儿用过这一招,或许我真的迷恋她吧。
  李慕儿嘟起嘴说:不是,杜燕说所有的男人都只会让女人去舔他们,假使男人能帮女人那样,就证明这个男人很爱这个女人。
  李慕儿啰嗦了一堆,原来是杜燕的谬论在作怪,我心里冷笑,杜燕她经历的都TMD是些什么男人啊,都是活塞运动的机械工程师而已。
  李慕儿抓住我的手说:你还是挺爱我的,是吧?我经历过被男人始乱终弃,你对我这么好,我一直铭刻于心。
  我当天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没底气。李慕儿的方案打乱了我原来所有的计划,是特别出人意料的一个方案。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我难道真的碰到了千载难逢的超级情人?这枝小红杏真的不一般?
  我找到了朋友阿雷,需要有个人出谋划策。
  这小子听说我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笑得不行,说你TMD太差了吧,这完全是低级错误!你完了,彻底完了!
  我很羞怯地说大意失荆州啊。
  阿雷接着听到李慕儿光生孩子,不和我结婚的超级方案,他瞪大了眼睛说:还有这等奇女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像拍电影一样,你又不是什么大款,竟然有女人心甘情愿做你二奶生孩子。啧啧啧!连我这种情场老手都开始佩服你了!高,是在是高!
  我一听连阿雷都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我顿时就觉得飘飘然了。
  阿雷深吸了一口烟,在烟雾缭绕中说:这不会是个套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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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我手中的杯子惊得一抖,洒了半杯水在桌上。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擦干。
  阿雷笑着说:陈为,看来你对李慕儿有种天生的畏惧感。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我叹了口气,刚刚飘飘然的心情被阿雷又摁到了谷底。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她李慕儿凭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凭什么把自由自在的灵魂系在我身上?本人既不是郭台铭也不是霍启刚,既不多金也不是家世显赫的富二代,就一郎中而已,凭什么能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对我俯首帖耳生孩子?
  我严重不自信。
  “陈为,谁TMD生不是生啊,你也甭担心,都是你的骨肉,有什么呢?”阿雷眉头一扬,我一拍桌子:是啊,殊途同归,以结果为导向!
  阿雷不亏是情场老手,振聋发聩的一句话让我立马拨开乌云见天日,胸中郁闷豁然开朗。
  我哼着快乐的小曲发动汽车准备去医院,手机响了。一看是大学同学崔波的电话,这哥们好久没和我联系了,肯定有事。
  “陈为,下礼拜同学会,你参加不参加?”崔波问。
  我莫名其妙地说:这么急,我没准备唉。
  “靠,同学录上都挂了一个月通知了。你TMD最近在忙什么呢?”崔波说。
  我能忙什么呢,忙着纠缠在妻子和情人之间虚与委蛇。我强笑着说:最近的确工作忙,没闲心上网进同学录。
  “这次规定要把老婆带上,不管是二婚还是三婚的,据我所知,咱班也就只有4个男人没离婚,你就是其中之一。陈为,你是活标本啊!”崔波嘻嘻哈哈地说。
  我惊讶地说:这么快啊,就剩4个了?
  “YES,这次一定要把吴小萍带上啊,让她现身说法讲讲驭夫之道。”崔波开着玩笑。
  这事特别滑稽,我和吴小萍其实已经深陷婚姻桎梏的泥潭,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已经没有脸与众位老同学夸夸其谈婚姻保鲜秘笈了。
  毕业还没10年,咱班那帮兄弟基本都鸟枪换大炮了,老婆都成了别人的老婆,别人的老婆都成了自己的老婆,这时代似乎不离婚就跟不上形势了,NND,离婚比吃方便面还容易,怎么到了我这里比刀削面还难整?
  崔波笑得很淫荡,他说:我老婆估计看到你要叫大叔了。
  “去你妈的,你不就勾了个刚出校门的23岁女孩吗?”我没好气地说。
  崔波混得比我强,这小子在学校里面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热衷参与各种社团活动,天生具有领导力。毕业后通关系直接进了卫生系统从政了,凭着八面玲珑的性格很快就升了要职,比我成天到晚抓把手术刀剌人肉要体面得多。
  和老婆离婚不显山露水,一切都是好合好散。不影响仕途,不造成恶劣影响,然后立即与那23岁的小妞共结连理,抱得美人归。唉,搞政治的人就是有一套!婚姻问题都解决得有礼有节。
  他很炫耀地说:老牛就得吃嫩草,这符合生物界的自然规律。
  我有气无力地说:别得瑟了,我知道你滋润得紧,下周我和吴小萍会准时赴约的。
  晚上到家我一开门,就闻到冲鼻的中药味。吴小萍在厨房里兢兢业业地熬中药。我倚在门框上问:神医开的药?
  吴小萍忙得鼻尖上有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欣喜地说:今天那老医生帮我号了脉,说还有可能怀上孩子!
  我皱着眉头说:别听他胡扯了,难道以前做得那些诊断都是不科学的?
  “陈为,有些东西不一定都能用科学二字来衡量。”吴小萍急切地说。
  我说: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怎么着,你对这个好消息一点都不兴奋?你巴不得咱们没孩子?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吴小萍凶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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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本人做贼心虚,立即矢口否认:小萍,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只是这么些年治你这病已经让我没脾气了。
  “我也希望这次能有用,假使这次真没效果,也是老天注定的。”吴小萍眼神茫然地看着燃气灶跳动的火焰,厨房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就如同我和吴小萍五味杂陈的压抑婚姻。
  在怀孕这件事上,吴小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所以她也慢慢看开了,尽人事,听天命。
  吴小萍是在极度愤恨中参加了我们班的同学会,在归途中骂骂咧咧。说男人都是些忘恩负义的狗贼。
  我不动声色地听她发泄,很简单,吴小萍整个晚宴基本没有找到有共同语言的女伴,原因是人家带来的老婆都是20多岁的女人,绝大多数是把大奶掰了而自己上位的。吴小萍只能与其他3个幸免于难的女人喝着饮料吃着菜,4个女人神情落寞。
  其他女人也不和她们一道玩,能玩什么呢?吴小萍与那3个女人坐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中,完全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人,不管是从打扮还是神态,就像一堆鲜嫩的茄子中突然冒出了4个老窝瓜,极为不搭调。我在哀叹这TMD究竟是什么世界啊。
  崔波醉醺醺地对我说:不容易啊,陈为,就你还在坚守阵地,一定要顶住啊。
  我喝了口啤酒,含含糊糊地说:坚持就是胜利。
  吴小萍刺激受大了,在车里恨恨地说:这些臭男人应该都阉掉,看还到不到外面勾三搭四。
  我倒吸了口凉气,隐隐觉得裤裆中间有一股寒气左冲右突,小鸡鸡估计都吓得缩成了花生米。只能用干笑掩盖自己的心虚不安。吴小萍斜着眼看着我说:陈为,你是不是挺后悔的?
  “后悔什么?”我一字一句地问,言多必失,针对吴小萍的问题一定要小心应对。
  吴小萍故作轻描淡写地说:后悔不早点和我离了,看你那帮同学哥们都滋润呀?
  “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吗?”我一本正经地说。
  吴小萍哼了一声,说:不是我拉得紧,你不也差点同流合污?
  我认真地说:小萍,不管怎么样,我都记得你对我的好,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说这句话,我心里异常矛盾,的确吴小萍在我落魄的时候和我共结良缘,对我有爱有恩。但我却又在背地里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目前最大的隐患就是与李慕儿那个定时炸弹。万一爆炸的时候,就是吴小萍与我恩断义绝之日。
  我一直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背叛家庭,背叛妻子,是否自己潜意识中就是花心不负责任的人。但参加了同学会,看到那些哥们梅开二度,更为离谱的是还有梅花三弄,我心底暗暗有些坦然,离婚已然成为流行趋势。出轨又是导致离婚首当其冲的重要因素。
  吴小萍在昏暗的车厢里淡淡地说:幸好你还记得我的好,否则不知道我这个黄脸婆现在被人家甩到了哪里。
  “别妄自菲薄,你怎么就变成了黄脸婆了?依然漂亮美丽。”我应付地说。
  吴小萍瞥了我一眼:陈为,你说话越来越虚伪,岁月不饶人啊,咱现在是比不上小姑娘鲜嫩啊,她们一掐都冒汁水。这也是你们这些男人尤其喜欢的。
  我笑着说:你形容得挺夸张的。
  吴小萍森森地说:别看她们现在张狂,等过个七八年,不还是和我们一样人老珠黄?老娘不也年轻过?!
  我懒得再和吴小萍讨论这些问题,她在心情激荡的时候肯定会说出一些言辞激烈的话,免得我引火烧身,殃及池鱼。真有点后悔带她来聚会,这种场合只会让她更愤世嫉俗,我想如果国家要成立一个暗杀不忠男人的组织,吴小萍肯定是超级一流杀手。
  对吴小萍的的喋喋不休我是东耳朵进,西耳朵出。聚精会神地开车。
  吴小萍把窗户摇了下来,她的头发随着夜风狂乱飞扬,闪烁的路灯隐隐约约照在她的脸上,是那么地冷漠和晦涩。我很怕吴小萍这种神情,会让我心神不宁,居心不安。
  她到家后首先就是喝熬好的中药,我见到吴小萍捏着鼻子痛苦下咽,就浑身冒冷汗,我情不自禁地祈求上天:别玩了,您老就给吴小萍一个孩子吧。
  喝完药后面的流程就是播种,吴小萍振振有词地说,刚施了肥的土地,得趁热打铁撒种,陈为,要配合,知道吗?生孩子的事大老爷们也有一半的责任!
  都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可我种什么得到的都是屁。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泡精液向东流。
  但形势逼人,于是我还是硬着头皮,就像小时候在老家种菜一样,面朝吴小萍背朝天花板,我种 我种 我种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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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那段时间内,我除了配合吴小萍做实验外,还得伺候李慕儿和上班。比院长还忙碌充实。
  李慕儿的肚子已经渐渐隆起,我慢慢去除了之前着急惧怕的想法,开始接受李慕儿怀孕的事实。我会像任何一个即将做爸爸的男人一样,去疼爱自己的妻子,端茶递水,嘘寒问暖。
  为了使李慕儿不至于劳累,我帮她请了个钟点工,负责烧饭洗衣打扫卫生。李慕儿表扬我说:真体贴人。
  我只能实话实说:其实不能在你身边,对你挺不公平,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丁点委屈。
  李慕儿温柔大度地说:只要我临产的时候,你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我紧紧搂住李慕儿,我陈为何德何能让你做这么大的牺牲,我对李慕儿说:我发誓会对你一辈子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李慕儿扑闪着大眼睛,说:我相信你,否则也不会替你生孩子啊。
  上面是我和李慕儿掏心窝子的一段温暖对白,在这种史无前例的温暖里,证明我与李慕儿已经亲如是一家人了,没有丝毫隔膜。虽然还没有得到法律的承认。
  李慕儿根本就不在乎那一纸名分,她我行我素的任性劲儿令我非常欣赏,为了掩人耳目,她固执地把工作都辞掉了。所以那段时间内如有应酬,我都会带着怀孕的李慕儿一同赴宴。当然了,肯定没有熟人在场的应酬。
  在饭桌上,我会向别人介绍:这是我妻子。
  男人身边有位漂亮的妻子,这无形当中就是炫耀的资本,而且是个怀孕的美丽女人。
  李慕儿听到后,脸笑得像朵花一样,喜滋滋地拿着白开水挨个敬酒。
  老实说,我做这种虚伪的介绍时,没有任何的不安和作假,次数多了后,就习以为常,几乎弄假成真。越来越自然了。
  李慕儿说有种被呵护被爱的感觉,陈为,你对我真好。说这话的时候,我分明看见李慕儿热泪盈眶。
  那天我在医院里碰到了杜燕,她居心叵测地对我说:陈为,没想到李慕儿还真得替你生孩子啊。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感情的事情你不懂。”我笑嘻嘻地对杜燕说。
  杜燕撇了下嘴,说:这事只有我知道,你有把柄握在我手里哦。
  我心里咯噔一下,杜燕本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翻云覆雨的手法不弱于李慕儿。
  “那还请你多帮忙,毕竟李慕儿也是你的朋友。”我故作镇定地说。
  杜燕甩了下长发,看了下手机,说:饭点到了,你得请我吃饭。
  我说这没问题呀。杜燕笑了笑说:医生请药代吃饭,这事很奇怪哦,属于千载难逢。
  “别把我们医生都想得那么龌龊和贪婪,好不好?”我边开车边说。
  杜燕切了一声,说:我至今还没看到过正人君子,你说华佗和扁鹊这类神医在世,是不是要给你们这帮鸟人给气死?
  “在我面前说这些没用,咱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不也凭借这个发了吗?比做护士强几百倍吧。”我对杜燕翻了个白眼。
  杜燕好像有点不开心地说:现在想想还是做护士好,起码那时还有点自尊。
  她说完就把头转向窗外,我在后视镜中看到她秀丽的容颜,但忧伤满面。
  的确,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用身体来交换利益,总归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虽然外人看不清,但在我们圈内,这都是公开的秘密。
  杜燕问了句话,让我瞠目结舌,她说:陈为,你现在还会和我睡觉吗?
  我不假思索地摇头说:不会了。
  杜燕冷笑着:是嫌弃我呢,还是为了你那楚楚动人的李慕儿?
  “是为了李慕儿。”我发自肺腑地说。李慕儿做的事情太让我内疚和感动了,我不想再染指其他女人。
  杜燕憋了许久,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陈为,你别把李慕儿想得太简单。她很有心计的。
  我对杜燕的挑拨离间不屑一顾,她才是最有心计的女人,而且豁得出。李慕儿起码对我是真诚的。不像她把我当做利益的交换。
  杜燕见我无动于衷,她竟然叹了口气说:陈为,你有时傻得让人恼火。
  吃饭的时候,杜燕喝了口酒,嘴唇上还有啤酒的泡沫,她诱人地舔了舔说:你家里那个河东狮吼,被她知道你的破事,我敢担保她会把你和李慕儿都宰了。
  “别把吴小萍想得那么歇斯底里。”我不是太乐意听别人说自己老婆的不好。
  杜燕转了转杯子说:上次我就是被你拥抱了一下,她就张牙舞爪地打架。换做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她何止打架这么简单哦。
  女人似乎有天生的第六感,杜燕说这话的第二天。
  那天晚上,我在李慕儿那里温存了片刻,说要回家了。李慕儿是坐在沙发上,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用一种飘渺的声音说:慢慢走啊,不送。
  我很奇怪她今天如此干净利落,换做平常肯定还要缠住我几分钟,让我吻别关怀。今儿个李慕儿的表现耐人寻味。
  吴小萍每日一药的时刻到了,我正看着她捧着碗豪饮。每次看到她大口牛饮,我都会有种想唱歌的冲动,田震的“干杯,朋友”。“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忽然间再也止不住泪流,干杯啊朋友!”
  突然门铃响了,吴小萍端着药碗去开门,嘟囔着说这么晚谁呀。
  那天我情愿门外站着是索命的黑白无常,也不愿意看到是李慕儿。
  李慕儿带着笑意,穿着件宽松的运动服,肚子分外夸张地挺在前面,她带着暖如春风的笑意对莫名其妙的吴小萍说:吴姐,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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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李慕儿绝对不会是晚上吃饺子没醋了,到我家来借醋的,更不是来借盐的。如果真的是来借醋的,我发誓一辈子不吃饺子!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的反应,首先是阴囊急剧收缩,肛门上提,这是我独有受惊吓的生理反应,上学时首次解剖尸体的时候,老子也是如此感受。
  而后,我眼球飞速运转,看从哪个窗户逃出去,但一想咱家在高层,非摔毙了不可。
  吴小萍一楞,迟疑地说:你是杜燕的朋友?
  她记忆尚好,还记得与杜燕上演全武行的时候,李慕儿是充当了劝架的配角角色。可今天李慕儿要成主角了,并且是女一号。
  “是的,也是陈为的朋友。”李慕儿向我瞟了一眼。我当时肯定脸色苍白,估计连头发都竖了起来。
  吴小萍立即保持警惕,她横了我一眼,抢在我面前说:有事吗?
  我老婆毕竟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她才没空和李慕儿扯东扯西呢!开门见山,不浪费口水。吴小萍就像猎狗一样,连耳朵似乎都腾地竖了起来。
  “李慕儿,好久没见,是杜燕叫你来的吧?”我强劲地向李慕儿使眼色,恨不得眼球都快飞了出去,还随机应变地编出了这样一句话,意思就是求李慕儿别玩了,如果反悔还来得及。
  李慕儿当我是空气一般,她笑着对吴小萍说:吴姐,能让我进去坐会儿吗?
  我真佩服李慕儿上门兴师问罪,还能时刻保持灿烂的笑容,真是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
  吴小萍不是傻瓜,她已经闻出了点异常的味道,“进来吧。”她放行了!
  我最怕的事情发生了,我最怕见到的场景出现了。李慕儿绝对是有备而来,她已经酝酿了几个月了,就是想在这个时候彻底扭转局面。老实说,此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还有对李慕儿浓浓的恨意,这女人如此两面三刀,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最离谱的是我每次都上当,还是主动地把头伸过去挨宰。
  李慕儿坐在我家的客厅了,四面张望,就像到了旅游景点一样。“你家收拾得挺干净呀。吴姐,你真是持家有方。”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忘捧吴小萍一把。
  吴小萍不领这情,她把药物往茶几上一顿,冷冰冰地说: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
  我强笑着对吴小萍说:估计她是杜燕叫来的。
  可怜的我在这个时候,还想把杜燕拖出来当挡箭牌。
  李慕儿立即对吴小萍说:不是杜燕叫我来的。
  我操,我真想把李慕儿的嘴用胶带封死,她对我的话是见招拆招,让我毫无借口可言。
  吴小萍饶有兴趣地问:那是你自己来的,是找我还是找陈为?
  我知道事情已然要东窗事发,头脑一片空白,眼睛一闭准备等死。估计死刑犯在刑场上就是这个感受。这种感觉很恐怖,你无法决定自己的去留,无法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漩涡里一样,只能看着水渐渐淹没头顶。
  “吴姐,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要和你商量。”李慕儿表现得很谦虚和低下。我发觉李慕儿如果不做设计师,绝对可以在商场上混,有谈判高手的潜质。
  吴小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大概已经知道李慕儿来者不善,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深夜跑过来,说有事商量。所以吴小萍开始沉不住气了,有点急切地说:到底有什么事?
  李慕儿一脸的真诚,而且可怜兮兮地说:我今天来,不是来破坏你们家庭的,只是我也有苦衷。
  这话非常有嚼劲,就等于一个老虎要吃一只兔子,对兔子说:我今天来,不是来吃你的,只是我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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