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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思) 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授予日本影片《入殓师》(ZT)

(多思) 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授予日本影片《入殓师》(ZT)

所谓《入殓师》就是为死者更衣、化妆的专业人员。这部影片在港台放映时还有不同的名称,比如“为逝者送行的人”、“礼仪师 ”、“送行者---礼仪师的乐章”、“礼仪师之奏鸣曲”等等。而《入殓师》的英文海报上有一句话则写到——The gift of the last memories.



按照我个人的经验与体会,能够荣获奥斯卡奖的影片相比较而言都是很不错的。我很想观赏这部影片,但《入殓师》的名字实在难以引起我观赏的欲望。最终,我还是克制不住好奇......看完之后的感受只有两个字---震撼。


创作过程

这部影片的创作过程十分奇特。十多年前,当《纳棺夫日记》一书在日本刚刚问世的时候,出版范围非常之小,首印几百册而已。日文里“纳棺夫”的意思就是“入殓师”,专指清理死者遗体的工匠,从事为死者的遗体驱臭、净身、着装与化妆等工作。书的作者名叫青木新门,当时已七十多岁,曾在五年之内清理了3000多具尸体。

此书出版后不久,一位当时已颇有声望的二十七岁日本男演员正在印度摄影旅行,根据他的回忆,那次旅行让他思考了很多有关生与死的问题。当他偶然读到《纳棺夫日记》之后,深受震撼,直接给作者青木打了电话。由此,年轻的男演员与年迈的作者开始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这位男演员名叫本木雅弘,就是后来《入殓师》的主演。当他提出自己想主演入殓师之后,影片公司为他量身裁衣,聘请专业编剧对《纳棺夫日记》进行了改编。为了演好小林大悟这个角色,本木雅弘不仅苦苦练习大提琴演奏,还曾亲手尝试为一位老婆婆做入殓仪式。他认为,“这或许是做演员的方式不同吧。我一定要自己做过,将其中真实的情感灌注到表演中。做得好坏并不重要,关键是把自己的情感和与家属之间的互动关系表达出来。”



影片的拍摄几经挫折,但本木雅弘多次拜访作者青木新门,一再表达自己对这部作品的全身心倾倒。最终,他的诚意打动了青木,双方同意将影片改名为《OKURIBITO》,意思是“为你送行的人”,英译为 “Departures”(“出发,启程”的意思)。出于原书作者本人的要求,影片完成之后,青木新门的名字并未写入制作名单之列。影片先后在全世界荣获六十多种奖项之后,《纳棺夫日记》一书洛阳纸贵,再版50万册,依然供不应求。七十多岁的作者对一个当时年仅二十七岁的青年能够如此热衷于自己的作品,深表欣慰和感谢。他们之间的真诚合作表明了艺术家之间的情感共享,以此构建了制作优秀艺术作品的坚实基础。

与好莱坞大片截然不同,这部影片的风格也非常奇特---场景很少、演员很少、对话很少、色彩很少,简直可以说是“惜墨如金”;影片中仅有的几个角色都由著名演员扮演,个个完美称职;日本著名作曲家久石的配乐又为影片增色好多,整部影片在悠扬的大提琴演奏声中缓缓流淌。看完之后只想赞叹,“这才是艺术!”



观众评论

按照我的习惯,总是喜欢在看完艺术作品之后再看有关评论。我发现网上对于《入殓师》的好评如潮,看来,深受震撼的绝非仅仅是我。以下只是我顺手摘录的一小部分------

我觉得这个电影不是讲死亡,甚至什么追忆怀念云云。而是讲一个人在逆境中如何面对世俗的目光生活。从在意别人的眼光,到最后在工作中找到自己的价值,高度认同它,与世界沟通,还有宽恕他人,从而达到自我的新生。从这个角度来讲,这部电影是更像是一部励志片,而不是简单的感情片......

如果你在日本生活过,你就会感受到影片只是日本社会意识形态的一个缩影,一个小小的器物,一个看似简单的过程,一个庄严隆重的仪式...... 中国的确很强大,但是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总是觉得我们就是比他们缺少点什么。缺少点什么呢?对自己的尊重!!!
  
我在这部出色的电影里看到的就是一种融合了东方的禅意与西方的博爱精神的世界性的觉悟。 对于我来说,这是多年以来我看到的最好的日本电影,因为他不再单纯的用东方和日本传统的思维来宣扬所谓的和式风格,卖弄东方情调,就象现在中国内地电影抄得不亦乐乎的题材。他溶入了一种真正的西方思想,基督教中对于人的博爱与关怀,正是这种宽容,尊重生命的精神可以抵御日本文化中非理性和等级化的一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其对于死亡的崇拜与狂热......
  

影片节奏舒缓,叙事朴素,表演内敛凝重里却也不乏善意的笑,最重要的是影片中弥漫着对于逝者的尊重惋惜,对于人类之爱的赞美,对于生命的珍爱。这是在以往的日本电影中不多见的,我看中的也是这一点。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就是作为真正的日本人对于职业那种尊敬和认真的态度,而与人有关的职业,假如没有对人的尊重也做不好,这也正是中国人的致命伤......
  

看着小林全身心地投入,动作简直像某种高超的气功,既有力又轻柔地对那些尸体进行整理和修饰,我想你会明白,做好入殓师所需要的,远远超过一般的“敬业精神”,而是要把它真正当作一种与死者的心灵交流,如小林的一句台词所说“要做得忘我”。他为死者留住最鲜活的容颜,也就是留住他们生前全部的生活史;极端地说,他必须在仪式进行的短短一段时间里,对往往是素不相识死者的那部独一无二的生活史真正产生出共鸣,忘记自己,而全身心地去“心灵感应”他(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愿望,才能将他(她)的容颜定格在那个最“像”的瞬间,让死者仿佛得到片刻的重生以及永恒的安宁;与此同时,这一整个仪式过程并不仅仅是一种对于死者的尊重,而且让送别他(她)的亲友得以用一种更平和、更理解生死之延续的态度,更好地生活下去......

在日本电影《入殓师》中,每一个逝去的生命,在入殓师虔诚、细致地擦洗、更衣、化妆之后,都如生前般的栩栩如生,亲人们围坐在四周,是送别,也是慰藉。在这里,死亡显得神圣、平和而温暖。逝去的人就像一片秋天的落叶,一片有尊严的落叶,美丽而安详的离开。能把死亡的主题拍得温暖,感人而不阴郁沉闷、又不煽情,导演对影片尺度的拿捏颇见功力。影片更像一片抒情散文,日本乡间的美景,蓝天白云,飞翔的白天鹅,在大提琴温婉、细致的曲子里,向我们娓娓道来关于生与死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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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

考虑到许多读者或许不想观看这部影片,凭借自己的观后记忆,我写下这个电影故事,如有差错,敬请原谅。假如你想观看此片,千万不要阅读以下文字,免得失去观赏时最鲜活、最强烈的视听震撼!

面对稀稀拉拉的观众席,东京某交响乐团终于演奏完了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但“欢乐颂”的乐曲仿佛还在余音缭绕,后台休息室里,乐团老板就沉重地宣布“乐团......解散”。

为了避免东京昂贵的房租,大提琴演奏员小林大悟被迫出售了自己新买的名贵大提琴,携带从事网页设计的妻子小林美香回到了家乡山形县,那里有着独自将大悟抚养长大的母亲去世之后留下的旧居。

幼年时代,父亲强迫大悟苦练大提琴。除此之外,大悟几乎不会干任何工作,招工的机会自然渺茫。有一天,他终于看到一条令人兴奋的招聘启事---“不需任何工作经验,协助旅游,与美容化妆有关,报酬优厚,工作时间短,NK代理”。

大悟兴冲冲地赶去应聘,只见陈旧的事务所里树立着几口棺材,女秘书支支吾吾地告诉大悟,所谓NK代理只是“入殓”(NOUKAN)的缩写。而对于“协助旅游”,社长解释说那纯粹是印刷错误,应该改为“帮助客人走完生命的旅途”。社长对大悟带去的履历连看都没有看,就支付现金给大悟,作为当天的工资。

大悟用第一天的收入买回上好的牛肉,妻子喜出望外地询问大悟找到的是什么工作,大悟只是淡淡地回答说“与婚丧有关”。

第一天上班,社长自己担任入殓师,让大悟担任“模特儿”(扮演死人),拍摄入殓的DVD教育资料片。而第一次见到的死人,竟然是一位死去多日的独居老人,浓烈的恶臭熏得大悟连连呕吐。回家路上,就连公交车上的乘客都能闻到大悟身上的臭味。大悟赶紧冲进小镇上的大众澡堂,恶狠狠地清洗了全身。

回到家里,刚刚送别死者的大悟变得异常敏感、脆弱与亢奋。他渴望抚爱,渴望温馨,渴望生命的激情。


第二天,大悟百般无聊地来到河边,观看着水中的鱼儿--它们逆流而上,奋力搏击,前往上游产卵,死去之后则坦然地顺流飘下……从那以后,大悟开始担任社长的助理,认真学习如何为死者入殓。所谓“入殓”就是面对死者的亲属,为死者做完一整套的“启程”仪式---驱臭、净身、着装与化妆等等。这些工作细致而庄重,需要极大的耐心与虔诚。社长当初录用大悟,就是看到大悟具备这种潜在的悟性与素质。


然而,大悟担任入殓师的事情终于被妻子发觉。妻子苦苦地哀求说到,“你做任何事情我都顺从你---你要放弃拉大提琴,我顺从你;你提出要回乡定居,我也顺从你;这一次能否听从我的劝告,放弃这项职业,我们干什么不可以呢?”大悟呈现出难言的苦衷,他想挽留执意离去的妻子,而妻子避开了大悟的双手,惊恐地叫到“那么肮脏”!逃回了娘家……

妻子的出走迫使大悟无可奈何地去提请辞职。社长正在阁楼上品尝海鲜,四周布满了绿色的植物,绿叶丛中簇拥着一位女子的照片,社长伤感而又深情地说到,夫妻总有一天会因为死亡而分别,被留下的人是很痛苦的,我把她弄得漂漂亮亮的,送走了她……自从五年前她去世之后,我就开始从事入殓师这份工作……”面对社长的坦承,大悟终于没有开口提出辞职。

生活就像溪水一样平静地流淌。大悟继续与社长忙于入殓工作。为死者入殓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事情。大悟第一次亲手入殓的是一位安详的美人,为死者净身时,大悟方才发现死者其实是一名男子。遵循死者家属的同意,也按照死者的意愿,大悟将死者化妆成一位靓丽的美女。死者父亲感慨地说,当初儿子执意要按照女性打扮,我非常非常的伤心,为此他也遭受很多同学的责骂。其实,现在想起来,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自己的孩子啊……


有一次,大悟与社长晚到了五分钟,死者的丈夫便流露出强烈的不满。但看到妻子的遗体被精心地擦拭、更衣,面容被化妆的精致而细腻。丈夫对自己先前的不满表示了诚恳的歉意,他坦承地说道,“这是她一生最美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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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悟默默地工作着。为死者留住最鲜活的容貌,将死者的容颜定格在最美丽的瞬间。在让死者得到了永恒的安宁与尊重时,也让送别死者的亲人们得以慰籍与温馨......大悟用那抚摸琴弦的手为死者入殓。也用为死者入殓的手抚弄琴弦--为生命而讴歌。

一天下班归来,大悟突然发现妻子回家来了。妻子告诉大悟,她怀孕了。惊喜的大悟高兴得语无伦次,而妻子则再度恳求大悟放弃目前的这份工作--“将来我们有了孩子,同学们都会看不起他的啊!”

突然,手机铃声骤响。接完电话,大悟便准备匆匆离去,妻子伤感地说,“这种时候,难道你还要离去吗?”


大悟不得不去,就连大悟的妻子也不得不随同而去---他们夫妻俩都是小镇澡堂的常客,而澡堂的老板娘突然去世了。这家澡堂已在小镇上经营了几十年。老板去世之后,老板娘的儿子坚持要推倒澡堂,建造公寓。但老板娘执意不从,她坚持自己搬柴、烧火,为小镇上的居民带来了无尽的热情与温馨。就在搬运又一捆木柴时,她突然倒下了……

老板娘的儿子是大悟的同学,曾因看到大悟从东京归来而欣喜,也曾因从事的职业而对大悟产生过蔑视与冷漠。现如今,当他看到大悟尽心、精心地为自己的母亲入殓,愧疚之心油然而生。与此同时,这也是妻子第一次看到大悟是如何工作的---大悟伤感地为澡堂老板娘净身、更衣、化妆。那份虔诚与认真,那份执著与细腻,与大悟演奏大提琴时别无两样。

在火葬场工作的大叔也是澡堂的常客,多年来一直默默地暗恋着老板娘。在启动火化按钮之前,他向老板娘的儿子坦承了一段众人不知的往事---“去年圣诞之夜,你母亲邀请我一起过节……真不好意思,到了我们这样的年龄,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当时,你母亲还曾邀请我一起管理澡堂,或许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再说,她知道我善于烧火……

大叔又说到,“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另一段行程的开始。死亡无非是一扇门,作为看门的人,我在这里送走了很多的人,每次跟他们告别,我都会说:路上小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冬去春来,生活还是像溪水一样平静地流淌,大悟家里来了电报,当年离家出走的大悟父亲去世了---同事从他的遗物里找到了地址,发来电报请亲人去收尸。但大悟坚决拒绝,他无法原谅在自己年仅六岁之时,父亲就与店里的女招待一起私奔,从此便再也没有任何音信。

妻子竭力劝说大悟前去奔丧,女秘书也第一次吐露了自己内心的隐秘,“当初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我就离开了家。我也是抛弃了自己的儿子,他才六岁……虽然想见他,但是不能见……


大悟责问说“为什么?想见他的话,去见他不就好了。”


......”她难过的摇头。


大悟愤怒的大吼“这样的话,太不负责任了......”


最终,大悟还是与妻子一起驱车前往父亲的住地,并携带着社长捐赠的上好棺木。

父亲的同事告诉大悟,他父亲始终是独自生活,话语很少。看着父亲的遗容,看着父亲七十多年人生的所有遗物仅是一个小纸箱,大悟内心的伤感超越了责备。

两名丧葬公司的工作人员前来为大悟的父亲入殓。看到他们草草了事的工作态度,大悟愤怒地将他们推开。妻子婉转地告诉他们,自己丈夫的职业就是入殓师。

大悟轻轻扒开父亲紧紧捂着的双手,一块洁白、光滑的鹅软石骨溜溜地滚落在地板上---山形县的居民有一种习俗,常常从河滩捡来石头赠送亲人。假如石头圆润光滑,意味着期盼对方平安顺利。假如石头粗燥不平,则代表着为对方人生旅途的担忧。当年,父亲赠送的那块粗燥石头一直被大悟保存在大提琴的盒子里。而父亲临终前紧紧握着的这块光洁的鹅软石,则是当年六岁的大悟赠送给父亲的。

大悟百感交集,饱含眼泪为父亲更衣、化妆,又将那块祈祷亲人平安顺利的鹅软石放在妻子隆起的腹部---骨肉亲情、人间挚爱,绵延不绝……


        小林大悟与妻子小林美香

       小林美香与澡堂老板娘



小林大悟与火葬场就职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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