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砚斋为谁?
研究《红楼梦》,不能不研究脂批,有的人非常迷信脂批,但脂砚斋是谁?这个问题让不少人感到困惑。
脂砚斋非常了解曹雪芹,这一点是公认的。但脂砚斋到底是谁?红学家们一般有三种说法。一说是脂砚斋就是曹雪芹本人;一说是脂砚斋是女性,可能是曹雪芹的妻子;还有一说认为脂砚斋是男性,是跟曹雪芹长期同居一处的朋友或亲戚。
通过脂砚斋批注我们可知,真正的脂砚斋从小就和曹雪芹在一起,长大以后批书,前后好几十年。《红楼梦》记载,贾母曾经给了秦钟一个荷包和一个金魁星。脂砚斋也记得这个金魁星,他批注:“作者今尚记金魁星之事乎?抚今思昔,肠断心摧。”由此可见,曹雪芹和脂砚斋小时候就生活在一起。
脂砚斋曾批注也想在黛玉脸上“拧”一下,我想,脂砚斋不可能是男性,如果是男性,应该不会这样写,脂砚斋是不会这样唐突黛玉的,曹雪芹也不会允许。
脂砚斋对曹雪芹非常了解,对《红楼梦》的写作动机和写作大纲也非常清楚,但脂砚斋对于一些细节并不十分透彻。而《红楼梦》惟一的男主角是贾宝玉,没有任何别的男人记录,一个男人也不可能和曹雪芹厮守那么长的时间。鉴于此,我还是倾向于第二种说法,脂砚斋很有可能是女性,是曹雪芹的妻子。
另外,一般人不会把自己的名字写错,而在一些版本上,有时把“脂砚”写成“脂研”,有的写“畸笏叟”,有的写“立松轩”,有的写“松斋”,有的写“梅溪”,还有的写棠村,五花八门,他们的批注都统称“脂批”。所以,现在我们所说的“脂砚斋”,其实并非是一个人。
第1回在谈到《红楼梦》命名的时候,作者提到吴玉峰和孔梅溪,但是没有提到脂砚斋。在写作过程中,脂砚斋显然比吴玉峰和孔梅溪要重要得多,而作者有意没提及脂砚斋,说明脂砚斋与吴玉峰和孔梅溪是完全不同的。
有人认为史湘云就是脂砚斋,我觉得根据不是很确切,但是也有一定可能性。
很多人看的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本,庚辰本里有个畸笏叟,一般认为畸笏叟就是脂砚斋。我并不以为然。
据周汝昌先生考证,《红楼梦》第79、80两回并不是曹雪芹所写,而是为了“便于传授,后人所补。”但是在庚辰本第79、80两回,字里行间仍然有许多“夹批”。很显然,批书人并不知道第79、80两回不是曹雪芹所写,除了署名的,批书人很可能不是脂砚斋。而畸笏叟只在庚辰本的书楣空白处进行批注。他出现的时间相对要晚。我想,脂砚斋是不可能在一本根本不懂《红楼梦》的人批过的书上去批注的,所以,畸笏叟就是脂砚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甲戌本曹雪芹惟一认可过的版本,这个版本现存16回,脂砚斋在上面批注也比较多。现在的甲戌本是胡适在北京隆福寺首先发现的。在这个版本上,胡适盖了名章,而且用红笔做了批注,形式和脂砚斋批注一模一样,经过影印和反复引用,后人很难区别哪些是“脂批”,哪些是“胡批”。于是,“胡批”混入了“脂批”。估计类似现象其他版本也存在。
再有一个己卯本,这也是一个历史相对久远的版本。己卯本和庚辰本有一定的渊源,藏在王府里,应该也比较准确,但事实并非如此。在第18回元春省亲的时候,元春回想自己“当初在大荒山中,青埂峰下,那等凄凉寂寞,若不亏癞僧跛道携来到此,又安得能见这般世面。”这句话其实说明了元春的来历,非常清楚明白,没有任何歧意。但己卯本上脂砚斋的批注却是“千奇百怪之文”,说明这个脂砚斋根本没有看懂《红楼梦》,此脂砚斋非彼脂砚斋。
《石头记》其他版本可能不一定是“古本”,本文不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