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兴和女友周茜
经过10个月的调查的审讯,纽卡斯尔中国留学生杨振兴和女友周茜遇害案件终于宣判。
来自大连的曹光辉由于残暴杀害这对年轻情侣,5月19日在纽卡斯尔法庭被判终身监禁,法官特别指出:最少需要服刑33年才能考虑假释。
"其实我们不想说谁被判罪、谁被判死刑,我们只想要回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杨振兴的母亲曲淑珍哽咽对我说。
谈到听到判决后的第一个感受,53岁的曲淑珍说:"凶手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孩子在天之灵得到一些安慰。"
周茜的父亲周三保认为,法律还是公正的,如果在中国犯同样罪的话一定是死刑,但是作为家长,他们也尊重英国的法律。
澄清传言
其实近几年来英国也发生过其它中国留学生遇害的案件,但纽卡斯尔的这宗双重谋杀案却特别引起媒体的关注。
一名参与调查的警官对我说,除了警方希望透过媒体呼吁知情人士提供线索外,案件初期被披露的一些信息(如非法赌球、伪造证书)也吸引了眼球。
57岁的周三保指出:"大部分媒体都能够实事求是报道,但是也有极个别媒体的报道,就像是给我们的伤口撒盐。"
法庭当天也听取了有关两名被害人卷入网络赌球的活动。此前有报道说,两人利用中国转播英超球赛有60秒延迟这个空档,将实时比赛信息第一时间传递给中国的赌球者,从中牟利。三年中两人账户进出金额高达20多万英镑。
纽卡斯尔所属的诺森布里亚警方在周二(19日)法庭宣判之后发布声明,做出了一些澄清。英国警方指出,这种行为在英国并不违法。
血的教训
像很多中国的"80后"一样,杨振兴和周茜都是独生子女,是家人的唯一希望。
老来丧子女的伤痛对两人的家长都是难以衡量的。周茜的父亲用"天塌下来"来形容。
曲淑珍表示,当初接到儿子遇害的噩耗后,觉得难以接受,她说:"我不相信是真的,我以为是搞错了,我不断告诉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人他肯定是弄错了。"
对于其他家长的忠告,周三保表示,要吸取他们们两个孩子血的教训。
他指出:"仁爱之心应该有,但是不应该放松警惕,要多向老人、当地的华侨、联谊会多沟通了解,以免自己受到伤害。
周三保回忆:"他们总是说英国治安条件稳定,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比较和睦,正因为这种同情之心,凶手当时说没有地方住,他们两个也没有核实身份、也没有看护照,就简单的让他们入住,所以才吃这个亏。
曲淑珍也望海外的学生、华侨一定要提高自己的防范意识,她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光是对自己、也是对家人负责任。"
水落石未出
虽然凶手已经被裁定有罪,但是他一直否认杀人,并且在被捕后向警方和法庭编造不同版本的故事。
不过警方在他的手表和眼镜的缝隙内找到染有死者杨振兴的血迹;而在杨振兴的身上也发现曹光辉的DNA。
牵头破案的警司韦德说:"也许我们永远都无法找到他的真正杀人动机。"
我问曲淑珍和周三保:假如有机会见到曹光辉,想对他说什么?
曲淑珍回答:"我非常想知道他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他太没有人性了,他们毫不相干,没有冤没有仇,我们两家的父母都很不理解。"
周三保则说:"作为人,活在世界上,应该诚诚实实的做人,老老实实做事,这才是个真正的人。"
采访结束之际,两位家长希望透过BBC中文网,向帮助过他们的人,包括英国警方、华人社区、中国使馆外交人员、中国学联,还有BBC中文网此前的报道表示感谢。
32岁的曹光辉将在监狱度过他的余生,而他却提早结束了周茜和杨振兴短暂的人生,埋葬了两家人的幸福。
杨振兴的母亲曲淑珍伤感地说:"我一直觉的他们就在自己身边,我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不想让任何人怎么样。这种感觉将会伴随我们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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